“什么?!”他挺直了腰杆,一甩衣袖,气的双眼猩红,“本王岂能在情敌手下苟且偷生!”
“不行!本王现在就要追回去杀了他!”
长生靠在树干上,凉凉的瞅他一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大可以日后率领千军万马将他踏成肉泥!”
墨焰要炸起来的毛儿瞬间缩回去,转眼他便由凶神恶煞变为眉开眼笑。
“怎么?”墨焰朝长生一步步走进,口气愉悦:“你舍不得我以身犯险?”
“没有。”长生瞥了他浑身是血的袍子一眼,又瞧着他苍白的嘴唇看,“我只是觉得你纯粹是找死!这样做跟白痴无异……何况我更不希望白白浪费我的震天雷。”
“……本王就剩下半条命了,都不晓得说点儿好话哄哄我。”
长生没搭理他,自顾转身走到地上已经断气的棕色烈马身旁。
蹲下,长生望着马儿腹部还在不断流血的几道伤口,美眸中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着。
长生忍住流泪的冲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睫毛早已湿润,声音带着哽咽:“云烈,跟了我十年,今天实在对不住你。”这马是大师兄走之前留给她的,更对不起的,是大师兄。
月光照耀着地上的清茶一般的女子,墨焰看到她削弱的双肩在微微耸动着。
心下讶然,她竟然对这马有这样深的感情。
今儿,为了救自己,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见长生伤心,墨焰心中不好受,缓步朝长生走过去,“改日本王定送你一匹绝世好马!”
“你给我站住。”声音幽幽的凉,墨焰脚步顿住,望着她比月光还冷艳的侧脸。
“不许你过来!”
表面挺冷静,墨焰看的出她内心悲伤欲绝。不愿意给她心里添堵,只好干站在原地等着。
长生丢掉宝剑,纤细白皙的十指硬生生的抠着硬邦邦的冰冷土地。
墨焰心疼的不得了。想握住她沾满泥土的双手,又怕糟她膈应,顿了顿,道:“不如我来挖……”
“滚。”夹杂着委屈与怒气的一声,另墨焰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整整两个时辰,墨焰就坐在树下望着她。
那十根羊脂玉一样的手指头如今却沾满了泥土和鲜血,墨焰眯了眯眼,他腹部上的伤口都比不得心中疼的厉害。
安葬终于接近尾声。
长生为马儿挖了个巨大无比的坑,桃粉色的劲装上全是泥土。她费尽力气将马儿的尸体埋入坑中。
扬手,斩月剑出鞘。
长生望着光滑的墓碑,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昨日同生共死,今日别后,永、不、相、忘!”
手腕转花儿似的潇洒利落,一瞬之间,几个大字刻在墓碑上。
爱驹——云烈之墓。
墨焰早就为她生好了火。野外天寒地冻,今日又是他寒毒发作的日子,加之身上受了重伤,若不是放心不下长生,他早就去疗伤了。
睫毛仿佛是被霜雪打过一样,就连鼻翼下面都是冰碴子,魔焰浑身冻得瑟瑟发抖。
见长生站起身来就要走,墨焰虚弱的喊住她:“喂,野外豺狼虎豹这么多,你就这样走了,难道不怕本王被吃了啊?”
事实上,墨焰的属下就在附近心急如焚的候着,只不过没他的命令,作死也不敢前来打扰罢了。瞎子都能看得出,墨焰对这女人上心了。
长生看了眼天色,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