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一瞬不瞬的望着冰冷的地面,晋阳城里什么都不是她的,连命都不是,唯一有的便是骨气。
所以宁愿被打死也不求饶。
“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打你。”卫铮负手立在寒冷的月光下,一身银灰色铠甲宛若天兵下凡,“你走吧,我若是动了你一根汗毛,王爷是不会放过我的!明日城门楼上便会悬挂着我的人头。”
开玩笑,他从十四岁就开始跟着王爷,如今八年了,再搞不懂王爷心中想什么,他还不如去当叫花子要饭。晋王为何让他打长生板子,很明显是要他放了长生啊。
哄女人,晋王也是把好手儿,当着王妃一套,背后又是一套。哪个都不得罪。
可问题顾长生知他的情么?
卫铮偷偷拿眼角瞥了眼长生,没想到那家伙从长凳上站起来,连个“谢”字都没有,直接奔着马厮的方向去了。
“喂!”卫铮喊住她,长生回头,冰冷的目光含义深刻——挡我者死!
卫铮顿了顿,“……我只是问一下,你是怎样给王妃削头发的?怎么削的那样光滑?跟个剥了皮儿的鸡蛋似的,哈哈。”
话还没说完卫铮自己先拍腿爆笑,长生懒得搭理他。
婉转响亮的口哨声一起,那匹棕色的烈马立刻从马厮里冲出来,到了长身跟前儿,那马犯贱似的用脑袋蹭着长生,故意讨好自己的主人。
这行为很显然遭到卫铮的鄙夷,“跟墨焰一个德行!”
长生看见云翼,心情大好,一直绷着的嘴角不由得勾勒起来。
她摸了摸马儿的头部,在它耳畔说道:“云翼,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云翼嘶鸣一声,长生立刻翻身上马。
“驾!”
晋王府的人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顾长生毫无阻拦的出了府。
…
夜半三更,烈马疾驰,街道两旁的景象飞速的倒退着。
顶着冷风,长生将整瓶女儿红灌进腹中,纤细白皙的脖颈犹如伸展的天鹅。
“美人儿连借酒消愁的模样都如此清新脱俗,难怪本公子对你念念不忘啊……”
一声极其富有挑逗性的话语从耳畔传来,长生立刻勒马。
一辆华丽的马车正横在道路中间,最前面站着一位身穿蓝缎锦衫,个子不高的公子,身边有七八个打手陪着。
样貌虽普通,气质也不是很出众,可这“将人剥了衣服看里面的”的目光,不由得另长生觉得分外熟悉。
“你是左相家的二公子袁骏?”
长生不经意间用衣袖擦嘴的动作,袁骏看的双眼放光。“难为小美人儿还记得本公子。美人儿深夜独自在外头策马狂奔借酒消愁,定是遇着了什么烦心事儿,不妨跟本公子走一遭,咱俩谈谈心啊?”
一口一个美人儿,长生厌烦极了。
她性冷淡,对一切都冷淡!不造么?
长生睇着他这张酷似袁宝盈的脸,似笑非笑,“我不适合跟人谈情说爱。”
袁骏表情暧昧,摇着折扇靠近长生。喝酒的人壮胆,他刚刚走过来,便抬手搂住了顾长生的细腰。
“美人儿说话如此直白大胆,本公子喜欢!”
“是么,我行动上更直白。”
“那不如我俩去城西的那座宅子?到时候你可以尽情放肆的享受,爽完了直接走人,保准不会让任何人察觉……本公子的床上功夫不比你的武功差,呵呵。”袁骏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