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左一当差,喝了两杯便随晋王出去了。卫铮喝的分不清东西南北,舌头大了,两条腿软塌塌的像两根儿面条,最后还是长生将他搀着才送回去。
书房里,大理寺少卿段修平与晋王对面而站,悉数汇报着案子的进展。
“二王府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儿,就连厨房的锅底灶台都没放过,并无可疑罪证。上至二王妃,下至倒马桶的小厮全部盘查逼问,也无可疑人物。”
晋王望着墙壁上的先皇挂像,嘴角扯出一抹笑,“倘若二哥真的与绣花弯刀有关系,私底下定是做足了功夫,又岂会轻易露出马脚。”
段修平注视着英明的晋王,“王爷,还有一事……扬州刺史的尸体我亲自检验过,他脖子上的伤口是死以后割上去的,他食过的酒水里掺了迷药。嘴唇发紫,双眼斜翻,显然是被人憋死的!按道理若是二王爷派了死士杀他,大可以直接割喉,又何必多此一举。所以下官猜测,二王爷极有可能是被陷害的!”
“没有确切的证据足以洗刷二哥的冤屈,二王府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晋王面无表情的睇着段修平,“在案子查清之前,派兵严谨把守二王府,一只苍蝇也不能放出去。”
段修平刚出去,书房里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缓慢的掌声,“二哥真是演的一手好戏,竟连大理寺少卿都被蒙混过去了。”
晋王先是听到这轻挑悠哉的声音,继而看到暗处一抹高大欣长的身影自隔间走出来。
看到墨焰无比霸道的坐在自己平日研习读书的座位上,他暗暗吃惊。心道,左一刚刚才来巡视过,竟不知墨焰这小子何时藏在了隔间,果真是神出鬼没。
墨焰揪着盘子里的葡萄吃,晋王眉眼含笑的望着他。“八弟何时来的,也不提前给四哥打个招呼,四哥好叫人备一桌酒席与八弟喝两杯。”
“我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墨焰两条腿翘在案几上,随手翻来一本史书来看。
晋王也不恼他,这个弟弟天生自带张狂气儿。
“四哥安排长生暗杀扬州刺史之时,便就料到我会去找长生。正好薛靖在花船上设了埋伏,而我又带了人……双方打起来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四哥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
墨焰勾着唇,扔了书本站起来与晋王对视,“不过四哥你还是没料到我会带着长生跳水,更没料到我会把二王爷的人杀了充当绣花弯刀死士,并且启奏父皇把这个难题丢给你……让你与二哥自相残杀。”
墨焰控制住整个局面,晋王并不吃惊,他自小就知道墨焰独一无二的聪颖,所以深得父皇偏爱。只可惜他不学无术,爱舞刀弄棒,两句话便能怼的翰林院大学士吹胡子瞪眼,否则若是上了正道儿,如今的太子之位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晋王笑了笑,烛光将他的眉眼照的格外柔和,“八弟说哪儿去了,四哥现在处境也不好,二哥因此怕是对我恨之入骨了。”
墨焰忽而冷哼一声,撩袍坐在桌子上,他一条腿撑着,冷冰冰的凝视着晋王。
“四哥,其余的人我不管,我只管长生。”
“我喜欢长生,这事儿众所周知。我若是来硬的,父皇一道圣旨赐过来,长生不嫁也得嫁我!可她是你的侍卫,一颗忠心为你办事……旁的,也就算了。”墨焰眯了眯眼,“倘若四哥再敢要长生以美色惑人,别怪八弟我六亲不认,率兵捣了四哥这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