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头脑越来越不清楚,眼前一切皆是模糊,薛靖对她哭的时候,她虽反感,却也觉着他可怜。
“师妹,你跟我一起走,我们去归隐山林好不好?到时我打猎营生,你织布绣花,做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
长生头重脚轻,像是被某种魔力催使着她,她刚要点头说好,忽而猛然想起,不对啊,薛靖最讨厌软脚的闺中女子,因此从不让她拿绣花针,可他分明刚才说……
长生一把提剑横上他的脖子,脑袋瓜儿瞬间无比清明,“你到底是谁!”
“咣!”的一声,石门被一脚踢中机关,墨焰挟持着一名身中数镖的黑衣人走进来,两根爆着青筋的手指狠狠的锁着黑衣人的喉骨。
“长生,快过来。那人是个假的!”
扮做薛靖的人忽然开始狞笑,他一把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嘴巴一抿,一枚飞镖极速的射向长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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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出来的时候,仿佛是从坟里挖出来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墨焰瘸着一条腿由长生架着,嘴里哀怨连天,“爷这腿啊,要是废了可怎么着!早知道先前讨个媳妇儿,好给爷留个后儿啊!”
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从地宫出来,君墨焰这嘴一直便没合上过。
“闭嘴!”长生呵斥一句:“不过崴了脚而已,瞎嚷嚷什么!再叫唤我把你丢在山里头。”
墨焰立刻一副无赖的样子,双手握住长生的肩膀,“那可不行,爷是为了救你不小心崴的脚。爷知道你脸皮薄不让你以身相许,但我这腿啊……你可得伺候好了。”
长生一把将他推倒在地,甩头,上马走人。
墨焰急了,“哎?顾长生,你怎的恩将仇报!快扶本王上马!”
长生懒得搭理它,坐在马上白了墨焰一眼道:“你口袋里到底装了多少蒜,竟演的比地宫那人还要逼真!你爱玩儿苦情计,我可没那闲工夫奉陪,自个儿走回去吧!”
长生说完便策马扬鞭绝尘而去,墨焰一拳头杵在树干上,愤恨道:“假薛靖用苦肉计你就吃,本王这儿就不行!顾长生你没良心!”
燕青几个悄悄从林子里潜出来,看了眼墨焰面色不佳,随小心翼翼问道:“爷,二王府昨晚没动静,一个苍蝇都没溜出去,还抓不抓人?”
墨焰哼了声,翻身便垮上了战马,刚才瘸腿的那个人仿佛根本不是他。“抓!不抓二王府的,给本王去把薛靖抓过来!”
一行人墨焰为首,牵着马缰奔城中狂奔而去。
墨焰只要一想起在地室内,长生对“假薛靖”于心不忍的表情,气便不打一处来。
除非心中有结,否则不会中那邪招魅术!
墨焰的心结,是当年与长生不告而别,一走十年沓无音讯,心中又愧又悔。
而长生的心结,则是薛靖。
墨焰当年迫不得已离开南越山,小妮子守着他留下的那匹烈马,就像是守着他。日日夜夜坐在石墩儿上,期盼着大师兄归来。如若墨焰在她身旁,又岂会让薛靖捷足先登获得美人心!
墨焰狠狠的抽着马鞭,薛靖啊,薛靖,这就是你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长生,好好照顾师傅,原来竟是趁我不在抢我的女人,最后伤她的心,气的师傅吐血!
这笔账,非好好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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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完了,薛靖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