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望着泪流满面的杨彩蝶叹口气,这世上肯为爱人粉身碎骨的人=已经不多了。
都说戏子无情,可杨彩蝶比谁都有情有义。
“赶紧把你养父的尸体藏起来!”长生望着呆愣住的母子,立刻指挥道:“现在立刻栓门!趁着此事还没有宣扬出去,你将你养父的尸体藏在一个不被人发觉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长生望着大敞的门口儿道:“一会儿就有官府的人来搜查!”
小少年觉得眼前这个美的像月神似的女人太过神秘,为何不用他说前因后果,这个女人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杨彩蝶赶紧栓好了门,长生与那小少年负责搬运尸体。
长生看了眼杨彩蝶做豆腐的后坊,十分干净,除了石磨和一些必备的用具,几乎没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
何况这小院儿统共就三间屋子,想要藏个人实在太难。
此刻这间院子外面一定有二王爷的人监视着,若是将尸体运出去,简直自投罗网。
长生蓦然听到流口水的声音,她顺着声音望向屋顶,皎洁的月光下,雪狼那个家伙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她手上抬着的“尸体”,哈喇子从房檐直接流到了地上。
长生凌厉的目光打向杨远彻,“会不会剁肉?”
小少年被雪狼吓得不轻,再听长生这样一问,几乎已经猜到了长生要他干什么,唇瓣哆嗦了半天,小少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人都杀了,还怕碎尸?”
…
夜里子时,出乎长生的意料,来者不是官府之人。
而是锦衣卫指挥使薛靖,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们瞬间将整个小院儿围的水泄不通。
正在“磨豆子”的杨彩蝶见到这一群凶横俊美的锦衣卫,当即吓得腿软。
“大,大人……民妇所犯何事啊?”
薛靖不跟杨彩蝶废话,直接带着刀搜查了各个屋子,官服的黑色衣角从杨彩蝶眼前掠过。
想起方才杨远彻碎尸的一幕,那血溅到了白皙俊雅的儿子脸上,杨彩蝶不禁又开始头晕目眩……
薛靖转遍了各个屋子,连茅坑儿都没放过,然而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薛靖上上下下打量着可疑的妇人,“你丈夫呢?三更半夜为何不在家!”
杨彩蝶想起长生的嘱咐,硬着头皮道:“大人有所不知,民妇的丈夫不但是个酒鬼,还是个赌鬼。往常,朝我要了今日卖的钱,他不赌到血本无归,是不会回来的。”小妇人声音听起来柔和镇定,实则上夹杂着不易察觉的颤意,“今日这么晚了还没归来,八成儿是又在哪个赌场混着去了。或是被哪个要债的捉住了,在暴打也说不定!”
薛靖一双阴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杨彩蝶,“本官听人来报,说这个院子里有人发生了激烈的口角与打斗的声音。你是否将你丈夫杀了?”
杨彩蝶吓得当即跪在了薛靖面前,“大人明察啊!大人,民妇的丈夫待民妇确实不好,可民妇有八个胆子也不敢杀人啊!”
薛靖静静的睇着嚎哭的杨彩蝶,他眯眼沉思着。
薛靖知道顾长生来过这里,可属下来报,只见到顾长生与杨远彻先后出去,并未看见尸体的影子,所以薛靖根本不相信杨彩蝶的鬼话,肯定那尸体还在这院子里头!
“本官还就不信了,那尸体能长了翅膀飞出去!”
薛靖冷哼一声,当即对一群锦衣卫下令道:“搜!蜘蛛网都不准放过!”
一群锦衣卫大张旗鼓的开始快速搜罗,锦衣卫办事的宗旨便是“快、狠、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