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站在大树底下呆呆的杵着,她望着满天的夜幕繁星,一宿没睡。
君墨焰与她有可能是亲生兄妹……
长生蓦然明白了,怪不得前几日君墨焰无缘无故将她拒之门外,恐怕根本不是因为调查北国公主潜逃回晋阳城的事情。而是因为他得到这个消息,同自己一样无法接受罢了……更不知如何去面对。
昨日长生还幻想着成亲后为君墨焰生养一儿一女的美好情景,今日就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长生不知这其中隐情,更不知到底是谁透漏给君墨焰的消息。
长生眼看着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她心里已有了主意,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找自己的亲生爹爹问一问。
长生连君墨焰派人送来的早膳都没有吃,便抽出时间写好了家信,匆匆忙忙驾着马去送信。
燕青站在晋王府后门口儿,他看着长生驾马离去的背影,总觉着今天的顾姑娘不太对劲儿。平时和自家爷老腻歪了,但凡干什么事情都怕糟蹋了情郎的一番好意,可今日却……
燕青看了眼手中未曾动过的膳盒儿,心道,自个儿还是回去禀报一声吧!
…
长生送信回来的路上便不那么着急,她骑着马心不在焉的晃悠着,脑海里盘旋的全是她与君墨焰到底是不是亲生兄妹的事情……
街上人来人往,长生蓦然望见前方人群中一道银白色的挺拔身影。
长生眯眼细细瞧了瞧,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卫铮不是出去替晋王办事儿了么,为何会从前面的茶楼里头走出来?
长生正欲驾马追上他去询问,凭空出现的一个锦衣卫当街将她拦住。
“顾姑娘,薛大人有请!”
长生勒着马缰,表情冰冷,“若我说不去呢?”
锦衣卫笑了笑,“顾姑娘不是有天大的疑团解不开么?我家大人专解此疑团!”
…
长生跟随着这名锦衣卫走进一家茶楼,刚好是卫铮出来的那间。
长生顺着木质的楼梯往上走,似乎整座茶楼都被薛靖包下了,到处都站着锦衣卫。
一间雅间里有浓烈的茶香传出来,方才带路的那名锦衣卫主动为长生打开了门,“姑娘进去吧,我家大人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
长生有些纳闷儿,薛靖怎么知道自己要经过此处,还专程挑了这个地方等自己?
一身官服的薛靖盘膝坐在蒲团上,他正在熟稔的摆弄那副吃茶的道具,样子表情极为认真,头也不抬的对站在门口的长生说道:“坐。”
长生看了眼薛靖对面的蒲团,不为所动,仍旧负手立着,冷笑一声道:“北国人实行跪坐,薛大人连北国那一套都搬到我大裕来了!”
习惯了长生话里话外的讽刺,薛靖报以一笑。
长生看到薛靖将一小壶热茶浇在了那个木质的小和尚身上,瞬间,光头笑着的胖和尚变成了身穿五彩斑衣的弥勒佛。
长生暗赞北国茶道出神入化。
薛靖为长生沏了杯茶,随即抬眼笑望她,“师妹是个有骨气的女子,莫非是怕跪坐折煞了你的尊严?”
长生抱着宝剑朝薛靖翻了个白眼儿,“我是担心跪久了腿短!”
北国女子除了名的短腿,薛靖却能给长生举出一个不同平凡的例子:“北国公主那一双长腿羡煞旁人,师妹也不是没见过。”
长生听了这句话顿时对薛靖的那股反感又起来了,一个男人夸一名女子腿美,两人私底下若无实质性的关系,他敢口不择言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