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希望陛下可不要被蒙蔽了,我们两个老臣可都是为了大端社稷。”
郭将军觉得心里郁闷,喝茶都跟喝酒一样,一口闷。
“相信陛下圣明。”
崔奉璋端着茶细细的品,茶的味道很好,清香甘甜,可是不管茶多好喝这心里的焦虑却丝毫不减半分。
四月初的天启城,春意已经眷顾了每一个角落,崔府的院子里都栽满了梨花,正是开的最盛的时候,往年这个时间家里的人都会聚在梨花树下喝酒唱曲,可是今年除了崔一默偶尔呆坐一下午之外其他人都忙着婚事。今晚就是大婚,崔一默被彻底禁足了,只好在内院里到处溜达,外面已经传来了钟鼓笙乐,听得崔一默心里痒痒的。他走到门口向外面望去,发现胖管家正站在门口,完全一点偷偷溜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崔一秀也没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崔一默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疤痕自从知道也许跟异人有关之后,就变成了崔一默心里的一根刺,总是有意无意的去想。如果变成异人,崔一默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对待自己,以他对异人的厌恶,怕是杀之而后快了。
崔一默的母亲崔夫人身体不好一直都是躺在床上静养,就算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崔夫人依旧是躺在床上安静的绣花,手里的荷包上是两只鸳鸯,一只已经绣好,另外一只还没有绣上金线。崔一默到她房里的时候看见她正在穿线,眯着眼睛,有些吃力,崔一默看她旁边没有人服侍,就走上去把针线拿过来替她穿好。
“这些丫鬟也太过分了,竟然让您一个人在屋里!”
“别怪那些丫鬟,都是去外面帮忙去了,今日你二姐大婚,王公贵族一大堆,而且,听胖管家说皇帝陛下也来了,所以不得不抽调了所有人手去帮忙了。”
“皇帝亲自来?还真是稀奇啊。”
“默儿,这不正是说明你父亲很受陛下的恩宠吗?你啊,要听你父亲的话,我知道你想做个女孩儿,可是,我们家不能没有一个男孩去继承家业的,都怪我,把你生成了这副模样。”
说着,崔夫人眼眶都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崔一默有些心疼,赶紧给她擦干了眼泪。
“母亲,不是你的错,谁也不想这样,都是我的命,没关系的,你看我每天都高高兴兴的,没什么影响的。”
看着崔一默脸上的笑容,她疼爱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怜爱。
“对了,母亲,你这荷包是给二姐的吗?”
“是给你的。”
“啊?”
“我知道你喜欢这些东西,可你父亲却又不喜欢你佩戴这些,我想,只要是我送给你的我想老爷应该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计较的。两只鸳鸯,还差一些时日就能完工,到时候可不要嫌弃我绣工不如你好。”
虽然那荷包上面的绣工相比较崔一默的绣工确实粗糙了很多,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再好的东西也要是看谁送的。珍贵,向来都是指的送的人,而不是指东西本身。
外院的婚礼正进行到最高潮,一袭新郎装扮的郭海手执红线的一头,崔一清盖着盖头拿着红线的另一头,一同跨过火盆,走到正堂当中。皇帝牧云尚早就端坐在正堂之中,一边是崔奉璋,另一边是郭家郭泉将军和他的夫人。本来坐在最上面的应该是双方的双方父母,可是没想到皇帝突然驾临搞的整个婚礼人仰马翻,好在胖管家掌握一切迅速安排好人员接待皇帝以及,跟着他一起来的宛王。
一般来说皇帝是不会亲自到大臣家里的婚宴的,这不合礼数,可当崔奉璋看见站在牧云尚身边跟他有说有笑的宛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