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胆敢乱闯尚书大人府内院!”
“我是何人?我是来取崔氏全族性命的人。”
“大胆!”
一个体弱多病的女人如何斗得过一个男人,那男人一脚便把崔夫人踢到在地上,一口鲜血直接喷吐出来,溅到床底下躲着的崔一默的脸上。透过床缝崔一默看见面无血色的母亲,他想伸手去拉她,可是崔夫人却瞪了他一眼,她的嘴唇轻轻的动着,分明在说着,不要出来,躲好。
崔一默浑身冰凉,全身都缩在墙角不断地发抖。崔夫人还在吐血,她原本羸弱的身体又怎么能承受这样的一脚,她的气息越来越短,可是她的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一丝痛苦,她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算了,送你上路。”
那个人举起了手里的刀,烛光把他的影子投射到墙上,崔一默看着那个黑影举起刀,崔夫人喘着气,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轻声地说。
“好好活下去……”
黑影把刀直直的插下去,穿过了崔夫人胸膛,鲜血从她的身体流出来,流到了床底下,浸透了崔一默的衣服,染红了她的脸。崔一默流着泪,用拳头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喊出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母亲,虽然,她已经死了,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好像一辈子那么长,却又像一瞬间那么短,外面已经没有了一点声音,四周都安静极了,地上流淌的鲜血已经干了。崔一默爬出来,跪着爬到崔夫人的旁边,她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冰冷了,
“娘,娘,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可是无论崔一默怎么喊,他的母亲却再也不会回答他了。突然,窗外闪过一个白影,崔一默泪眼朦胧,心里升腾起一股仇恨。
“我要杀了你!”
崔一默冲出门外,迎面而来映入眼帘却是满地的尸体,被鲜血浸透了的土地。地上一具具的尸体,他们的面庞崔一默都认得,甚至早上都还在跟他们说话听他们讲那些小道消息,可是现在他们都躺在地上,变成了无声无息的一堆尸体。
白影闪过,崔一默追着,从内院跑到了外院,没想到一脚就踏进了血泊里。外院的尸体更多,几乎都快堆成了小山,崔一默都没办法下脚。远远的,崔一默看见在中堂之上,自己的父亲半跪在地上。
“父亲!父亲!你救救母亲啊!”
他跑向他的父亲,可是脚下总是被尸体绊住,他摔倒了又爬起来,等她跑到她父亲的身边才看见她的父亲身体也是早已经冰凉,崔奉璋的身上没有伤口,身体却如同冰块一样的寒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崔一默看着四周,没有一个活人,大大的红灯笼还挂着,中堂上的红色彩带已经被血染成了黑红色,他想去看看还有没有自己的家人,特别是他的那两个姐姐,可是到处都是尸体,崔一默也不敢上手去翻动。他眼角瞥到了白光,转头一看,一只白鹿站在远处,低着头呼扇着耳朵,眼睛看着崔一默。
“异人?”
一个少年站在远处的屋脊上,看着眼前的这副场景,练练叹息。少年生的肌肤雪白,一头长发很随意的用一根青色丝巾缠起来,只留下两边耳际的一缕青丝随风飘荡,丹眼明眸,红唇齿白,身形高挑细瘦,眼神里没有多余情感。崔一默也看见了他,崔一默擦干自己的眼泪,随手从地上捡了一把刀。
“为何!杀我父母!屠我全族!”
“我没有。”
“你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