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猫儿，这边！”

    展昭听到他的声音，转头看来，动武后身上未散的锐气在目光落到他身上时，缓缓平息。就像一只刚刚获得胜利的刺猬，在最安全的地方和最信任的人面前捋平了浑身的刺。

    他脚下一闪，带着受伤的人冲进医馆，让医馆中的人又是一番忙乱。

    这男人的伤不比那女子，都是货真价实的伤口，处理不好是会丧命的，所以大夫与医馆的伙计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紧张而有条理地为他上药包扎起来。

    白玉堂向展昭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到医馆外面。

    “怎么回事？”下巴冲医馆方向扬了扬，白玉堂低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展昭没有受伤，只是官服略显凌乱，他整理着衣领袖摆，沉声将方才遇到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原来，他按照白玉堂所说到达巷子深处后，发现两个人在交手。一个躺在里面接受治疗，另一个是穿着藏红僧袍的僧人，听口音并非大宋人，武功路数也极为怪异。展昭同他过了几招，便听他念了声“佛号”，纵身离开。

    当时这男人已经伤得很重，不能耽搁，展昭无法追击，只得先将人送来医治。

    展昭形容了一下自己与那僧人交手时的感觉与他施展的招式，轻声问：“白兄，你的武功杂糅百家，对天下武学路数了解颇深，你可知那人的武功是个什么来路？”

    白玉堂皱眉沉思，遍寻脑海中存放的所有武学典籍，一无所获地摇头：“我想，那人用的恐怕不是中原武学，我也没有头绪。他可能是外邦人，也可能只是习了外邦武功。不过，他既然在此时出现于开封城，便不会轻易离开，很可能也是为丐帮之变而来，到时你多注意一下。”

    “展某明白。”虽然没得到答案有些失望，不过展昭面临过比这更棘手的境况，而且现在还有白玉堂陪在身旁，所以他并不担心。

    “猫儿。”回头看了眼医馆内，白玉堂微蹙的眉头染上几分疑虑，“明日，丐帮帮主乔峰便会抵达开封城，届时他必定会立刻召开大会，为慕容复澄清。但……大会定有风波，兴许我与杨逍也会被牵连其中，你务必机灵点。”

    “展某自有判断。”展昭一怔，继而平静应道，心中却升起最高警戒。

    能让狂傲的白玉堂说出这种话，他到底……隐藏了什么？

    俊颜微沉，展昭定定注视着白玉堂微微出神的脸庞，很想为他抚平眉间褶皱，但手臂刚要抬起，便又加重力度强行顿住，长睫垂落，掩住眸底波澜。

    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