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节,乔峰拜别父母,便与白玉堂和杨逍匆匆赶往柳州。现在他已知道马大元的死绝非出自慕容复之手,当然不必在多此一举到姑苏去调查,只将这作为掩饰的明目,暗中查探和安排,务必要把丐帮中全冠清安插的钉子拔除,不让他们危害到丐帮声誉。
“不查还不知道,丐帮里不但有全冠清的钉子,还有朝廷的、其他帮派的探子,乔帮主等于是利用这件事将丐帮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白玉堂说着,瞥了展昭一眼,却不是迁怒,而略带几分同情,“朝廷安插的那些探子再过两天就会抵达开封,猫儿,你可能有得忙了。”
展昭苦笑,俊逸眉眼却舒展开来,将此前潜藏的一两分郁气一扫而空,眼底氤氲着暖光:“职责所在,展某义不容辞。不过,还要多谢白兄了。”
以江湖人的普遍做法,发现探子后,会全部杀掉。朝廷的探子能够活下来,还被送回开封,应该是白玉堂从中调解的缘故。
有些别扭地轻哼,白玉堂道:“不用,只是觉得杀了太浪费,用来劳累劳累你这臭猫更划算。”
对于白玉堂一贯的口不对心,展昭的回应是笑而不语,只在心里为他重重记下了。
白玉堂不理会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
经过十日的调查,丐帮上下的钉子被拔除得七七八八,只剩几个摸不清来路的留待观察。而在全冠清不知情的情况下,白玉堂与杨逍悄悄将康敏控制起来,逼她在所谓的澄清大会上亲自击碎全冠清的如意算盘。
至于混迹进来的西夏人,便全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了。好在即便之前没有预料,他们也猜到全冠清如此有恃无恐,必有后手,所以提前半个月来到开封,做了不少准备。白玉堂的客栈也是当时为了有个商量事情的地方而开的。
“乔帮主打算在丐帮大会之后,便辞去帮主之位。”白玉堂言罢,以一声轻叹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于这样的结局,几人皆是心有戚戚,既遗憾又无奈。
摇摇头,李寻欢端起酒杯正要饮下,忽然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杨逍见状,不等他出声,便漫不经心地回答了。
“你是想问,乔帮主现在还在燕回林,不会有事吧?放心,他现在应该已经脱险了,全冠清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墙梯。那些西夏人其实武功一般,只是倚仗悲酥清风才能威风一阵。大会开始前,我给了他一只香囊,里面装着明教独有的药物,可抵御百.毒。可惜那香囊只有一只,否则我也不至于那么狼狈。他现在……应该已经将那些西夏人清扫得差不多了。”
“西夏人不请自来,开封府理应出手管上一管。”展昭眉头微蹙,暗恼自己怎么没有早些想起此事。
“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吧,乔帮主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这种事他会想不到?”白玉堂白了他一眼,挖苦似的道。
展昭一怔,继而微微松了口气:“说的也是。”
毕竟涉及到两国往来,不是纯粹的江湖争端,这里又是开封城,乔峰多少会给开封府几分薄面。
说完这些沉重的事,几人都没了喝酒的心情。
微醺的李寻欢率先告辞,到楼上休息。展昭还有公务在身,并未久留,跟白玉堂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去。
等大堂中只剩自己与白玉堂二人,杨逍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猛地垮下,转头揪住了他的衣袖。
“你小子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明年三月,牡丹盛开的时节,她会在洛阳出现’!”声线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的音量,气势却丝毫不减,杨逍怒气冲冲地问出在心里憋了许久的问题。
他不问还好,一问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