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掌柜诚惶诚恐的哈腰解释道:“二小姐,今年早春大旱,糟了灾,家里有闲钱的人家本就少,且城里开了两家新花样的布庄,咱们家的铺子自然收入就差了些了。”
林宜华微微一笑,“真是如此?不是你吃里爬外,收了你外甥送来的次品料子卖不出去,又把订好的单子自己私吞了?”
掌柜双腿一抖,“我,我冤枉啊,二小姐,我没有啊!”
本以为两个小姐年幼不懂事,这些做账的手法,糊弄她们还是轻松的,再给林管家、宋嬷嬷些孝敬,这年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他私下运作的事情这么简简单单就被查了出来。
“你有没有,自有人证物证说话,”林黛玉厌恶道,“把人送到管家那去吧,等帐算清楚了,该赔多少赔多少,该赶出去赶出去,林诚家的小子在布庄也待了三年了,让他接手吧。”
丫鬟从院外叫了小厮过来把那布庄掌柜拉走,剩下的另一个布庄老板还在一旁两股战战,生怕也遭受同样的待遇。
这时守门的婆子来报,说两人的嫂子,贾府的琏二爷的媳妇到了,林宜华两眼一动,这不是那大观园里头除了宝玉最是得宠的王熙凤嘛,便朝剩下的那个布庄掌柜挥挥手,“你且下去吧,回头账簿送到你店里,年前照着上头写的把贪了的补回来,要是过了年再查账还是这样,林家也不敢要你了。”
这个掌柜虽也做了些许手脚,但还在接受范围内,两人管家几个月也知道,这里头不给他们些油水是不可能的,便只把几处显眼的勾了出来,其他的只当做不知。
那掌柜感恩戴德的下去了。
王熙凤原被迎到小花厅去,冬日里那花厅只插了几瓶梅花,帘子、屏风都是浅淡花朵的图画,虽淡雅却也不会寒碜,让人看去只觉得果然是书香门第,比之贾府的金碧辉煌不遑多让。
她大字不识一个,只觉得那绣屏技艺精致,不是俗物,若是真懂画之人,便知道那是前朝大画家冀意远的《寻春图》,画的是寒冬消尽、初春刚至,四种花含苞待放的情形,因以将消未消的雪地为背景,所以用色很是素淡。
丫鬟刚上了茶和点心,林黛玉和林宜华就来了,两人盈盈一拜:“琏二嫂子。”
王熙凤自己也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看到两个美貌的妹妹眼睛一亮,也不生分,拉着两人坐下,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美不胜收,“原来家里就有三个妹妹,老祖宗宝贝的不行,我看要是两个妹妹去了,老祖宗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们俩了,那三个丫头可不知道要到哪哭呢。”
黛玉被她逗笑:“嫂子这话说的,我们去了岂不是做了恶人了。”
王熙凤忙摇头,娇笑道:“哪有,她们自己也天天盼着再有姐妹和他们作伴呢,原史家的云丫头也是养在老祖宗那的,这几年偏又住回史家去了,一年不来一回,听闻这趟要来两个妹妹,临来前都找我赶紧把妹妹带回去好一起过年呢。”
宜华在一旁接话道:“我们也盼着见早点见到外祖母呢,可是自母亲过世后,姐姐的身体一直不好,见不得风,更怕一路奔波再累着,才一直不敢启程。”
王熙凤细细看黛玉带着一缕苍白的面色,知道林如海的拒绝并不是无的放矢,便点点头:“老祖宗自然也是心疼外孙女的,所以此行特意带了一位京城里有名的大夫,帮黛玉好好照看,必不会让她生病的。且老祖宗说了,等你们上了京,便送帖子请宫里的御医来帮黛姐儿瞧瞧,那都是帮皇上娘娘看病的神医,必能治得健健康康的呢。”
黛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