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听见这话几乎要笑出声来。
桓澈有意于她?不存在的。
上辈子做了小半年夫妻也没喜欢上她,相较起来今生才见了几面,喜欢她才有鬼。
就算这世上只剩她一个姑娘,他也不会喜欢上她。至于她去徽州之事,更是与他无关,他才不会关心她去哪里。
她在逃生时受了伤,一时未能逃脱,被登岸掳掠的倭寇抓去做了俘虏。
倭寇此番共俘虏百姓千余,以此作为要挟,负隅顽抗,要求国朝官兵放他们离去,但国朝这边并不肯妥协。
又小半月,经过激烈鏖战,倭寇终于四散溃逃,于思贤带领一众官兵将被俘百姓解救出来。
杜兰重见天日时几乎哭得断了气。她与家人走散了,被囚禁这些时日不知何时就要被杀或者受辱,连哭都不敢哭。而今虽则脱困,但她一个姑娘家遇见这种事,一旦传出去还有谁敢娶她。
虽然实质上倭寇忙着打仗并没抽出空闲来理会他们这些俘虏,她未曾受辱,可这种事很难说清。
不仅杜兰,其他被俘的女子也是作此想,皆瘫倒在地,哭个不住,即便已被解救也不愿离去。
于绍元随军在父亲于思贤的手底下做个把总,见这些被俘女子劝不回去,聚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便转去将此事报给于思贤。
于绍元来时,于思贤正在跟桓澈商议用兵围剿之事,议毕才出来见了儿子。
于思贤冥思半晌也是束手无策,恰巧此时桓澈打帐中出来,于思贤便小心翼翼地向他请示了一下。
说起来于思贤便觉奇怪,这回明明打了个漂亮的胜仗,王爷却总是绷着一张脸。王爷打从前几日开始似乎就心绪不佳,总是阴晴不定,还无缘无故地训人,唬得大小兵将都胆战心惊的。他一个久战沙场、几可做他祖父的人,瞧见他发火都吓得心里直打鼓。
桓澈听于思贤说罢,面无表情道:“军中将士是否大多未娶?”
于思贤一时未反应过来,愣着神儿应了一声。
“问那些不愿归家的女子可愿嫁与军中将士,愿者留下,否则集中遣返,不得喧哗。”
于绍元茅塞顿开,如此一来既可解决战俘滞留问题,又可犒赏将士,一举双得。
他见礼喜道:“殿下英明,军中将士多居无定所,娶妻确实不易。”
一旁的拏云转眼果见殿下面色更难看了,暗道可别提娶媳妇那档子事儿了,你们是有媳妇了,殿下还没有呢。
于绍元退下后,桓澈盯了于绍元的背影一眼,忽然转向于思贤:“令郎是否也未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