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澈蔼然解释:“乖,五后面有时候是三有时候是四,这个比较复杂,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昂昂乖巧点头。
顾云容倒抽一口凉气。
真是从小养出来的傻儿子,儿子的数学怕是要毁在亲爹手里了。
顾云容先前在王府住着时,还能时不时地出门游逛,入宫之后,几乎没什么出外走动的机会,若实在憋闷,就领着两个儿子去西苑转悠。可西苑也总还是在宫里,始终不比真切外出。
又逢三月,春暖花香,和风舒怡,桓澈约莫看出了她的心思,抽出一天空闲出来,领着她与孩子一道出城游春去。
顾云容见今日风柔日丽,便将已满周岁的次子也一道带了出来。
一家四口只作寻常打扮,但顾云容与桓澈夫妻两个生得出众过甚,两个孩子也玉雪可爱,故而仍是十分惹眼。
顾云容正帮昂昂抖开风筝线,忽听昂昂低声道:“母后,那边似乎有人一直盯着我们。”
顾云容举动一顿,循着儿子所指望去,愣了一下。
桓澈正双手环护着次子让他走步,发现母子那边的异常,也跟着望去。
他面色微微一沉,暂将次子交给乳母照看,转身便往对面去。
昂昂好奇之下,小跑着跟上了爹爹。顾云容不意儿子会如此,忙去追。
桓澈走到近前止步,似笑不笑:“看来你的命大得很,传言皆虚,你还没死。”
顾云容也略有惊异。她倒不是奇怪对方为何没死,只是意外于对方忽然出现在京郊。
方才昂昂瞧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宗承。
他历经了先前那次大劫之后,整个人变得越加沉静,一双黑眸深渊一样幽邃。
宗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顾云容身上移开,看向桓澈:“我特特前来,自然是因为陛下嗣位了。我闻陛下去岁继统御极,便收拾了一番,西渡回国。只是我带的人少,动静不大,陛下此前不知也属正常。”
桓澈大致能猜到宗承此次前来的目的,实质上他早知宗承未死,也料定他会再度归国,只是未想到他来得这样快。
他正要说有甚事回头寻机再说,不要扰了他们的好兴致,就见昂昂仰起头,先跟宗承行了揖礼,随即礼貌询问他的身份。
桓澈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虽然他不想让儿子跟宗承说话,但儿子小小年纪便这样知礼,也不枉费他的教导。
宗承低头,端量眼前这个孩子。
这孩子生得十分肖父,但还是能从眉目之间看出顾云容的影子。
他听说早在去岁桓澈登基之后不多时,这孩子便被立为皇太子。似他这等出身,还能这般恭谦,委实难得。
他笑道:“我是你爹娘的故友。”说着话,他吩咐侍从几句,转头看向昂昂,“我带了些土产来,原也是要送人的,如今既可巧遇见了,那便赠与太子殿下。”
他说话的工夫,侍从已经搬来了好几套瓷器。昂昂久居皇宫,所见瓷器多不胜数,仔细端详一番,觉得这些瓷器从釉色到形制到花色都不似是国朝的,虽然他说不出具体是哪里不同,但就是十分笃定。
宗承赞许点头:“殿下好眼力,这些都是倭国的瓷器。他们也烧瓷,只是本就是打咱们这里学来的,不如咱们的花样多,殿下看个新鲜便是。”
顾云容端详那批瓷器一番。倭国国力孱弱,物资匮乏,以这批瓷器的精致程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