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婢女太监全都跑出去追它,整个含心殿都乱成一团,萧纷雨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亲自去逮回来,忽然听得婢女急急忙忙跑来,都快哭了:”殿下!刎颈跑到长华宫了!“
长华宫?那不是年贵妃住的地儿吗?
萧纷雨登时一喜,道:“让它去!那姓年的去年春宴还暗骂我呢!看她还敢不敢骂!”
没多久,婢女再次跑回来,哭道:“殿下!刎颈跑静壶宫了!”
静壶宫?那不是尧妃住的地儿吗?
萧纷雨更加喜形于色:”让它去!那姓尧的上个月还暴虐宫人呢!就她脾气大,踢她!”
“殿下,殿下!”没过多久,婢女开始哭天抢地:“大臣正要下朝,刎颈直接冲过去,把他们全都拱翻了!”
萧纷雨忍不住仰天大笑,道:“让它去,让它去!不管它去哪儿,不用再回来禀报我了!”
这些人就知道天天弹劾她骂她,报应来了吧?真真是天道轮回,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这匹烈马得了萧纷雨这样的主人,就像是挣脱了多年桎梏的疯狗,将所有的人都咬了个遍,最后被宁澹和李烨合力抓了回来,送到含心殿来。
李烨看起来有些狼狈,找了好些士兵去抓这匹马被踢翻了不说,自己也被那蹄子踹上一脚,险些就踹在脸上。想他英明神武这么多年,居然被一匹马这么侮辱,气得脸色发黑。
宁澹却是连连赞叹,他行军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烈的马,实是良匹。
这一日闹得厉害,好不容易才平息,御史们怒急攻心,回家连夜书信,递交圣上。于是第二天一大早,齐云帝刚到御书房,就收到了铺天盖地的弹劾书。
齐云帝有些头疼。
这些奏折内容大同小异,都是状告灵犀纵马撞伤官员、破坏皇宫的各类罪名,但无一不表达着愤怒。开篇就是“臣死谏”,中间慷慨激昂,洋洋洒洒,结尾必定“此乃为臣之道,为君之道,愿陛下深思熟虑,否则国之危矣!”
搞得像一匹马真能搞垮他整个江山似的,就算天塌下来了,那不是还有陆家在顶着么!
他正烦着呢,忽然从鼻尖钻进来一股清新,原来是灵犀刚刚送过来请罪的书信和她亲手做的你糯米桂花糕,甚至附上了小壶解腻的清茶,在焦头烂额时,简直是清新宁神。
齐云帝不由得连连摇头:相比起这些只知道以死相逼的言官,还是灵犀最得他心意。御史台的书呆子也不想想,这等情况下,他对这个贴心小棉袄怎么怪得起来?
他正欲平静心情,坐下品茶时,张福德前来禀告谢韫颐来了,齐云帝登时一喜,道:“传!”
谢韫颐上次说“姐妹情深”那件事,处理妥善,齐云帝可记得清楚呢,看到他进来,立马问道:“灵犀这事,你当如何?”
谢韫颐没料他张口就问这个,不由微微一怔,道:“太仆卿的马跑了,干灵犀公主何事?我早上还听说殿下昨日去马坊选马,险些被马撞伤,可是将太医院的太医都叫去了呢。”
齐云帝听闻,脸色一变,道:“灵犀受伤了?”
谢韫颐敛眉道:“所幸未有大事。”
齐云帝这才松了口气。
他没想到她出了这种事情,不告诉自己也罢,居然还写了折子请罪,还特地给自己做了茶点送来,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不像这些……
齐云帝想到这些言官和掌马的太仆卿他就来气,立即将他们痛斥一遍,然后心疼又感动的叫来张福德,嘱咐道:“快去给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