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纷雨向来娇宠,身边的侍女从小陪她长大,也是没怎么吃过苦的。本来若不是萧纷雨最近性情大变,像这样跋山涉水的出行,是应该乘坐软轿,舒舒服服的度过这一路的。
但是萧纷雨现在在骑马,侍女也得走路随行,一路颠簸,萧纷雨好好的,拢竹先病倒了,萧纷雨就只能弃马乘轿,和她一起坐在了马车中。
拢竹悔恨交加,拼命想要爬起来,道:“殿下,奴婢没用!”
“行啦。”萧纷雨把她按了下去,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你就跟我一起晨练吧!”
拢竹慌不迭的答应,又吃了些药,闭着眼睛休憩,预备着早点好起来好照顾灵犀殿下。
谁知休憩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说,立马爬了起来,捉着萧纷雨的袖子道:“殿下!您心心念念的那件事,奴婢帮您打听到消息了!”
她心心念念的事?极限越野吗?那还需要打探?
萧纷雨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
“当然是陆七公子的事情呀!”拢竹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用处,激动的道。
这小半年来,萧纷雨沉迷于运动无法自拔,拢竹时常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偶尔看到她坐在梳妆台前忧愁的叹气,心里着急,却始终找不到办法。
有一次萧纷雨突然问她,知道不知道陆七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拢竹当时没有打上,急得不行,后来一想,这不正是最近没服侍好殿下戴罪立功的机会么,立马去找打探消息,终于准备齐全,禀告给殿下听。
此时,她赶忙将预备在马车内的画像拿出来,呈给萧纷雨,道:“殿下您看,这就是奴婢根据宫人的描述,特地请梁画师做的七公子画像!”
梁画师可是为齐云帝作过画像的御用画师,笔下生花,惟妙惟肖,萧纷雨听到这话,心头一喜,想到立马就能看到这七公子究竟何许人也,谁知道刚刚把画卷掀开,“啊”的一声,吓得差点扔了出去。
“这,这真的是梁画师画的?”萧纷雨看着画卷上的狰狞面目,心有余悸:“他肯画这么丑这么凶的东西?”
“梁画师虽然爱美,但是传闻中七公子就是这个模样,奴婢也没办法呀。”拢竹委屈的指了指画卷上的脸,道:“殿下您看,每个特征都非常还原了。”
萧纷雨重新拿起画卷,仔仔细细的查看着。
“七公子常在漠南,曾一举俘虏蛮子数千,当时诸将皆劝其收服,他却置若罔闻,尽数坑杀,没留半点活口。如此心狠手辣、没有半点犹豫杀降之人,肯定面露凶相。”
所以这张脸,轮廓锋利,眉目阴险,为了显露出狠毒之相,特地把眉毛画的高挑许多。
“常在外打仗之人,肯定伤痕累累,更不要说七公子常与敌人以死相搏之人了。”
所以脸上还有一道从眉骨横贯鼻梁的伤疤,狰狞呼之欲出,可真算是格外的可怕了。
“还有还有……”拢竹看着萧纷雨没说话,连忙又道:“听闻七公子能手裂老虎,空手掏心挖眼,拧断其脖颈,那肯定是体型高大……”
所以就把他画得这么凶神恶煞,整张画像跟个刑场的刽子手似的?没这么丑吧!
“行了行了!”萧纷雨嫌弃的拿开这幅画,道:“别人口述,也能当真?你看看这都画成什么样子了!人家好歹也被称作公子,怎的也有几分姿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