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不能思考,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漂浮在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只能被动的感受到一些东西,但是思维却仿佛冻结了一般的僵硬。她能听见人们小心的交谈,但是不会理解在说着什么,她能感受到光线的变化,也不会有好奇的情绪,她会疼痛,但是不会痛苦,她无法动弹,但是不会苦恼,她甚至不会因为这些无法做到的事情而烦恼。她已经失去了思维。
到后来,她的感受逐渐的发生变化,五感都走马灯般的交织着回忆和荒诞不经的幻想,和现实互相交织到她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当然的,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一片混沌。
直到这种混沌达到一个零界点,五感一片恍惚,乱糟糟的好像有万般的感知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突然的清醒过来。
仿佛捅破了一层坚不可摧而又不堪一击的什么东西,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一般。她又能思考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清晰——清晰到她甚至感觉远超她还健康的时候。
然而她只是漂浮在半空,看着自己躺在被血水和脓水浸透的床上的身体,严重溃烂到看不清五官的样子连她都不想看。
她微微的皱起眉头,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难看死了。”
外头忽然的传来兵荒马乱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的是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研究员,和双眼通红狼狈不堪的斑。
“……哟,哥哥,以这个姿态见你,还真是失礼了啊。”
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睡了,一方面是因为越来越危险的局势,但是最重要的是,泉奈快死了。
和那位研究员一样,全身溃烂,内脏衰竭,连接在她身上的心电图几乎呈现一个平滑的直线。
……可他仍旧什么都做不到。
……就像垢尝穷奇网切的死去还有父亲母亲的死去一样,他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死亡将他们从他身边带走,现在,轮到泉奈也要离开他了。
……你还真是没用呢!
过度使用的眼睛不断传来尖锐的疼痛,身上在前一次的战斗中留下的伤势也钝钝的发疼,但是都比不上从心中涌出来的无力感那么痛苦。
……说什么宇智波百年难遇的天才,宇智波斑!你枉为一个兄长!你枉为一个宇智波!!
坐在隔离间外长廊的长椅上,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副族长终于忍不住蜷缩起来,将脸埋到双手之间,感受到指尖触及到什么温热的东西,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泪水。
一时间,站在隔离间外的消毒员们都沉默不语,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的副族长。
……这实在是太残酷了。
直到密切注意隔离间里的动静的一位消毒员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尖叫道:“副族长大人!!族长大人她,她,她……”
一时间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里面的场面,但是仍旧让斑惊醒过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的,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从眼眶里流出的血水和泪水,几乎是跌跌撞撞的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