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前几日山崖之顶、黑暗之中, 此刻的天光足以让她将巫行云看得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就在这片刻之间, 巫行云已自惊愕中回转神来,笑意盈然地站在了室内。她的衣衫本算不得整齐, 被李秋水一拽后便更松散了,脖颈从层叠的褶皱中直挺挺地伸出来,恰似山间一棵迎客松——还是剥了皮、露出白亮树体的那种。
却不知巫行云剥了衣裳, 是不是会比那剥皮的松柏更美丽?
李秋水犹豫不到一息便大步上前,几乎可算是莽撞地搂住巫行云, 意态粗暴动作却极温柔地吻上她。舌尖似松鼠,灵巧地在树上穿梭, 越过了枝叶, 绕开了藤蔓,轻轻地点在树身, 又跳开, 再点上, 再跳开, 活泼灵动, 似天上精灵。
手上轻柔, 仿佛怀里的真是五百年孤峰上结出的一根纤细独苗,风吹即倒,手指温柔地按着,像是在拨琴弦那般精细拨动,或轻或重,或前或后,虽未拨出有声的乐章,心间却已像是有曲乐在奏鸣一般,而巫行云亦如古琴般,发出一声长长又轻轻的吟哦。
足尖不知不觉就一再向前,直至右脚在巫行云双脚之间的那些距离中已无法再向前,三条腿微妙地并立着,余下不合群的左腿在巫行云的右腿之侧轻轻挪动,片刻后这左腿也合在了群腿之中,挨着巫行云的身子,发出一阵细微的、唯有李秋水本人才能感到的战栗。
像是有雷电自天上灌入天灵盖,经天灵盖顺着经脉游遍了身体里的三十六周天,再回气海时,原本只是些许酥麻的电光迸出噼里啪啦的火光,腾地在气海中燃起熊熊烈焰——那烈焰在腹腔跳跃,一会哔哔啵啵地燃起来,一会吱吱扎扎地暗下去,明暗之间,照出的是身体最深处的欲望。
李秋水听见自己的呼吸变深了,从鼻孔中吸入的带着巫行云味道的香气随着呼吸直沉入气海,使这已然熊熊燃烧的烈焰更轰地炸起,迸发出誓要燃尽一切的热力。
而且这热力并不仅仅只留在她体内,分明也波及到了巫行云身上——不止是巫行云,甚至是已透过巫行云燃到了李沧海身上。
李秋水轻轻地笑了下,抱着巫行云的手张开,向李沧海招了招手。
李沧海去巫行云不过三二步,一直茫然地望着这一切,见李秋水招手,小心翼翼地踏近半步,看李秋水又招了招,便更试探着伸出了手,指尖一点一点地探出,点在李秋水的指尖上,只一对,又赶忙地收了回去,李秋水忙抓住她,将她扯近来,两臂大张,连沧海带行云抱在了一处。
“一起。”她的声音因兴奋而带出几分喑哑。
李沧海则不可思议地瞪大眼,讷讷地道:“阿姐…”
巫行云斜倾了头,懒洋洋地看着她笑:“又不是第一回了。”
李沧海便收了声,谨慎地将手按在巫行云身上。
李秋水笑了下,吐出一口浊气,轻轻使力,将两人俱推向卧床。自己亦紧紧跟了过去,到得床沿,便解了外衣,扔在地上。
巫行云早已会意,亦解除了冗余的衣裳,只着中衣短裙,倚在床边,又笑着对李沧海示意,叫她也将外衣除了。
李沧海毕竟未曾经过这场面,脸微微地红起来,倏地一下将自己脱光,钻进了被中,只露出一张脸,卷着被爬在巫行云腿上,支着下巴看她阿姐,又看巫行云。
巫行云笑着将她一夹,连人带被夹到身旁,右手一动,解开了仅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