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棉签沾过碘酒,小心地扫在青紫之处,她专注地低着头,边道:“痛得话记得告诉我。”
“不痛的,小姐。”
沈青梧白了她一眼,一束光线从屋顶打了下来,打在她卷翘的睫毛之上。
豆蔻傻傻地笑,“小姐,你对我真好。”
沈青梧顿了一下,轻笑道:“你和团子是我唯一的亲人,不对你们好对谁好。”
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对她的好,她皆记在心里。即使在现代,能这般全心全意待她的,只有爷爷一个人。至于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死于空难,从那以后她便和爷爷两人生活。
父母出事之时,她还太小,对他们的印象也只是遗像里两人的略有些苍白地面容罢了,她童年的全部记忆都是和爷爷有关。
而这位和蔼的老人也为了寻找骨影帛画的踪迹,常年奔波于各地,哪怕只有一点捕风捉影的线索,他也亲自赶过去。
她记得他最后一次去到了一个偏远的山区,那时她正在在国外办画展,所以未能陪他一起过去,山区地方信号极差,两人难以联系上,等她再次收到消息时,确是爷爷在途中突发脑溢血死亡的消息。临死之前,他牵挂一辈子的人和物一个也不曾见到。
沈青梧前世唯一的遗憾便是未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完成他为了的心愿罢了。
豆蔻眼眶微红,她从未曾想过小姐会将她做亲人看待。
“小姐,我不配的。”
沈青梧抬头有些严肃地看着她,“豆蔻,你配,以后我不想再听你说那些自轻的话。在我眼里,你比这沈府任何一个人都要金贵。你记住了,以后若是有人在欺负你,你就狠狠地打回去,出事了有我帮你挡着。”
“哎”,豆蔻欢喜地笑出了声。
这丫头老实地很,沈青梧知道她定是没将她的话听进去的,她也不勉强,观念想要一下转变是不容易的,这事急不得,需要潜移默化慢慢来。
“把衣服脱了”,沈青梧将用过的棉签放在一旁。
豆蔻眼睛鼓得老大,脸有些红,有些忸怩道:“可不可以不脱。”
“脱”,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调戏良家少女的恶霸。
“小姐,你别笑了”,豆蔻有些羞恼。
沈青梧摆摆手,赶紧抑制住住自己的笑声,“好,我不笑,你把衣服脱了,我看你还有没有其他伤。”
豆蔻眼神有些闪烁,“只有手臂这一处,没有其他伤口了。”
她说没说谎,沈青梧一眼便可知道,她怕她担心她如何不知晓,只是若不清楚她到底伤到何种程度,她又如何能心安。
“豆蔻,你连撒谎都不会”,她有些无奈道。
豆蔻沉默了一会,沈青梧走到门口,将房门紧锁上,室内便暗了下来,沈青梧等她将衣服脱下方才转身。
豆蔻背对着她,背后紫红一片,上面满是横七竖八的伤横,像一条条蜈蚣爬在背上,很是狰狞。
沈青梧眼眶有些酸涩,觉得刚刚那一巴掌打少了,她应该再狠抽她几下的。
她蹲下身,冰凉的手指轻轻碰了一下伤口,问道:“痛不痛。”
“不痛”,豆蔻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压抑地哭腔。
沈青梧沉默地将碘酒抹在伤痕之上,然后让她趴在床上,将消炎药撒在上面。
这药有些刺激,豆蔻被疼地直抽了好几口凉气,她蹲下身,在伤痕处吹着凉气。
“小姐,谢谢你”,豆蔻头埋在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