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迎上的便是沈伯庸泠然视线,“父亲,确实是我的猫。”
沈伯庸警告了她一眼,然后对旁边的佣人示意道:“将这个小畜生给我扔出去。”
那人应喏上前,却被沈青梧阻止道:“等等,不敢让父亲心忧,我自会带它出去。”
说罢沈青梧绕过沈青桐,在沈青瑶脚下将团子抱了出来,然后站在一旁欠身说:“父亲,少帅,季先生”,她又顿了下,继续道,“容我先行告退。”
“沈先生,这戏也看完了,我便先走一步。”
郭子奕道罢,沈伯庸才不去管沈青梧,极力挽留道:“少帅不吃完饭再走吗?”
“不了,军中事物繁忙,不便多留”,他又转向季凌恒,“季先生走吗?”
季凌恒扶平衣上的褶皱,站起身道:“自然。”
表情仍旧不咸不淡。
等郭子奕经过沈青梧旁边时,经历过战争洗练过的人气势格外迫人,他压低声音道:“沈小姐倒是性情中人。”
沈青梧轻笑不多言,那双眸子在他气势压迫下竟没有丝毫退缩。
军靴踏地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空中,场上气氛有些凝重。
团子瑟缩在她怀里,似是终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沈青梧弹了弹它的小脑袋,等待接受审判。
“沈青梧,你来我书房,其他人都散了吧!”
不出所料,沈父果然将她单独叫了过去,无视沈青桐等人幸灾乐祸的笑容,她在沈伯庸先走后,径直向外走去。
豆蔻一直贼头贼脑地守在外头,见沈青梧从里面出来了,忙叫唤了她几声。
沈青梧将团子交给豆蔻后,跟着沈伯庸去了书房。
直到临近侧厅,沈青梧渐渐能听到了有节奏的音乐调子。
这调子极为耳熟,熟悉到轻易将已有些久远地记忆唤醒了。
小时候,她和祖父一起生活,便经常陪他一起听戏,时间长了,耳熟能详地也能唱上几句名段。那时祖父还同她调笑说她唱得好,比电视上的都好。
她哪只祖父只是哄她,当时真是开心得不论见着谁都要唱上一两句。可她那咿咿呀呀地调子别人哪能听得懂,后来被敷衍多了,她也只唱给祖父听了。等到祖父过世后,她从此闭了口,再也没唱过了。
想起当年地幼稚举动,她脸上掠过微笑,轻的像抚过平静湖面的鹅毛。
沈青越诧异道:“青梧,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听戏的。”
“人是会变的,从前喜欢的东西现在可以不喜欢,同理从前不喜欢的东西也可以喜欢上”,沈青梧看了他一眼。
沈青越的笑容微顿,“有时间我带你去上海看电影。电影比戏曲更有意思,你一定会喜欢。”
沈青越原本以为能得到沈青梧好奇与惊叹,哪知她只是轻嗯了一声,连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不觉心中有些挫败。
继而自暴自弃地闭嘴不在说话了。
进了侧厅,前头临时搭了个台子,大约有一人高。戏台下面摆了许多的桌椅,桌上茶水吃食一应俱全。
沈青梧原是想找一个无人打扰的角落里躲清闲,不过沈伯庸有意将她的座位排在了靠前的位置,沈青桐、沈青瑶等人亦在旁边,只是要稍稍靠边一些。
沈青瑶是沈家这几个女儿最没存在感的一位,但沈青梧却不敢小瞧她,她知道这是个懂得韬光养晦的聪明人。
她略过沈青瑶那张不太起眼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