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一边洗手一边问道:“你去水解厂干啥了?”
“这不问问高中的事吗?人家今年没下录取通知书,只贴了一个通知单在大门上,幸亏我去了,要不就错过开学了。”明北把手里的黄瓜根扔进垃圾桶里,得意洋洋地说:“我考上水解厂一中了,那个啥,我也看到你晚秋姐的名字了,我俩一个班。”
蓁蓁看着明北那满脸荡漾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那就恭喜四哥了,只是以后你上学太远了。”
“那怕啥,不过是早走点的事,再说我自己走路可快了,一个小时就能到。”明北看了看蓁蓁的小短腿,撇嘴摇了摇头:“以前是你腿短,太耽误事。”
蓁蓁刚摸起黄瓜啃了一口,听见这话恼羞成怒地把黄瓜朝明北扔去,明北手忙脚乱地把黄瓜接住:“哎哎哎,好悬掉了,咋能拿黄瓜打人呢,败家孩子。”
家里人少,桂花做的菜也简单,一大盆蘸酱菜,一大盆土豆焖豆角就是家里的晚饭了。饭桌上一家人又说起水解厂招聘的事,如今已经传出话来,估计九月初就可以报名了。一家人说起这个消息都十分兴奋,连明西似乎也想开了,和明南讨论着报考的事。
许是家里大小伙子都在,张德福一家倒是挺消停,直到李老太一家人回来也没没敢冒头。只是蓁蓁看着空间里堆的越来越多的书籍有些遗憾:奶,你回来的也太早了。”
李老太没好气得瞅了她一眼:“我不回家你好出去野去是不?”
蓁蓁嘿嘿嘿一笑:“我这叫天性自然。”
桂花一边帮着李老太等人打水洗脸,一边问他们安北那边的情况,李老太说:“没明西他们说的那些邪乎,除了贴了些字报,其他的看着和平时没啥区别。明东住的地方也挺好,是个单人间,食堂吃的菜也不孬。”桂花舒了口气,这才放了心。
转眼间到了开学的日子,明北一早起来洗了头,把浆洗干净的衣服穿上、蹬上刷的泛了毛边的布鞋,抓起两个饼子就跑了。
李老太看着明北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多年第一回上学这么积极,还知道自己打扮打扮,知道的是开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相亲呢。”
明西几个立马闷笑起来,李老太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你们乐啥?”
明南笑着摇了摇头,神神秘秘地说:“奶,您就瞧着吧,以后明北指定是咱家最爱干净的人,我估摸他一天能洗一个头。”
李老太把明北用过的残水顺手泼到院子里去:“他指定不能,也就勤快这一回。再说,天天洗头,多费我香皂啊。”
明北上了学,那边水解厂也报名了,李木武带着明西、明南两人去报名,蓁蓁难得没有出门,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剥毛磕。
忽然两个身穿军装的人敲了敲大门,十分客气的问道:“小姑娘你好,请问李明西同志是住在这里吗?”
蓁蓁连忙把手里的毛磕放在盆里,站起来请人进来:“是这里,快请进。”然后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奶、娘,部队来人了。”
一听部队来人了,李老太、王素芬两人都兴奋地冲了出来:“解放军同志,赶紧屋里坐。”
明西退伍回家这一个月魂都和丢了似的,一家人都知道明西人虽然离开军校了,但是心还在部队里。可对于这种事,谁也没法子,甚至连安慰的话都不敢多说,只默默等着明西自己能走出来。
王素芬是最按耐不住的,她端上两碗白糖水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解放军同志,你们是带我们家明西回部队的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