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蘅已经充分了解到阮黎在某些方面的直白, 不像其他人明明不喜欢, 却为了讨好某些人曲意逢迎,这样的阮黎更加真实。
“英雄所见略同, 我亦不喜此类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赏花会。”贺蘅淡笑地说道。
“我能理解,王爷玉叶金柯,贵不可言, 讨好您的人可以绕京城几十圈,要是他们知道您在这儿,早就过来围堵了。”与贺蘅聊天, 阮黎觉得很舒服, 也渐渐放开了拘谨。
除了沈子安, 也就只有她会当着贺蘅的面说出这样的话。
因为他是王爷, 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所以别人才会讨好她。
贺蘅却知道,阮黎只是单纯的这么说, 未有其他想法。
“阮小姐既然也不喜欢, 可要与我一同离开?”贺蘅站起来,向她提出邀约。
也多亏沈子安没有看到,否则两颗眼珠子只怕要掉下来, 身为贺蘅的好友,他是最了解贺蘅的人。
表面如谦谦君子般一团和气,待任何人都和颜悦色, 可正如阮黎猜的那般, 贺蘅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冷漠的人。
阮黎有些意外贺蘅的话, 但并没有多想,见石桌上的点心在不知不觉间吃得差不多了,也萌生了离开的想法。
“如曼见过王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亭子旁的走廊传过来,就像糖下多的声音,甜过头了。
她的话打断了阮黎。
阮黎越过贺蘅的肩膀,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阮如曼,微微欠着身,脸蛋粉嫩粉嫩的,低着头,欢喜又羞涩,活像个思春的少女。
阮如曼大概没有看到她,以为这里只有衡王一人,她的想法便不难猜测了。
顺理成章的气氛被打破,贺蘅好似没有听到阮如曼的声音,连头也没有回,只是看着阮黎,似在等她的答复。
阮黎看了眼嘴角僵硬的阮如曼,忍不住笑了,“好啊。”
阮如曼永远不会忘记仇人熟悉的声音,瞬间忘了礼仪,猛然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失声道:“阮黎,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总喜欢说这句话,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阮黎说着,又意味深长地问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不在前院面与大家作诗对对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我迷路了。”意识到这里还有衡王在,阮如曼立刻放软姿态,受惊般的瑟缩着,好像阮黎欺负了她一样,苍白的脸色透出几分楚楚可怜,如果她没有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瞄贺蘅的话。
“赏花会也不是第一次在公主府办,你竟然会迷路,可真稀奇啊,不会是跟着别人过来的吧。”阮黎有什么说什么,向来不会给她脸。
阮如曼咬了咬贝齿,委屈巴巴的抬起头,好似一只被欺负得不敢反抗的小白兔,“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欢我……”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阮黎话接得飞快。
一旁的春花急得恨不得上去捂住小姐的嘴巴,衡王还在这里呢,小姐说得高兴,又忘了这里还有别人,可要是个普通人,她也不会这么着急了。
阮如曼立刻红了眼眶,咬着牙不再接话。
心中窃喜,阮黎啊阮黎啊,你就不停的说吧,让王爷亲眼看看丞相的大女儿是个如何小心眼,粗鲁不堪,说话不经大脑的花瓶,你说的越多,王爷对我的印象就越好。
本以为能钓到沈子安这条大鱼便算不错了,万万没想到,她会遇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衡王。
这就像是上天对她的垂青,终于知道要补偿她这十四年来所受的不公平待遇。
尽管半道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