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客厅中,辛阮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倒是裴钊阳,很是自来熟地换好了拖鞋,在房间里兜了一圈。
经过主卧的时候,他多停留了几秒,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就放了个床垫,不冷吗?”
“床和一些家具刚买好,不过快过年都不送货了,年后来送来,”辛阮解释道,“有空调,不冷。”
裴钊阳不置可否,走进了厨房。
没过一会儿,烧水的声音响了起来。
辛阮快步走进厨房一看,只见裴钊阳一边用电茶壶在烧水,一边在削橙子,偌大的菜刀在他手上灵巧得很,上下翻飞着,不一会儿,一整块橙肉就被他剔了出来,整整齐齐地切在了盘子里。
一连削了三个,橙肉鲜嫩多汁,看起来诱人得很;水也烧好了,倒了两杯。
裴钊阳端着走了出来,招呼道:“坐。”
辛阮有些无语,看这架势,真不知道谁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袅袅的热气从杯口蔓延,升入空中又转瞬不见了;电视机被打开了,调了几个台,最后定格在了一挡央视的军事节目上,主持人说着辛阮听不懂的专有名词。
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辛阮不知不觉把切好的橙肉都吃光了,然后捧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过去的这两个星期,对她的刺激太大,仿佛坐上了云霄飞车,以至于她回过头来想想,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离婚的当天,她独自一人去了酒吧,用最烈的酒把自己灌了个半醉。
喝醉前有几个人来搭讪,她选了一个长得还看得过去的,那人身材高大、肌肉结实,和徐立方是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这让她十分安心。她放下了所有的矜持和教养,八爪鱼一样地缠着那个男人,像祥林嫂一样地倾诉着。
再憋下去,她只怕就要疯了。
那晚发生了什么,她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唯一的记忆就是那个人十分性感,六块腹肌清晰可见,蜜色的肌肤好像上了一层油,透着光泽,抱着她的双臂有力,俯下身来亲吻的时候又很温柔,让她觉得十分充实。
她没想到这人会是裴钊阳,要是知道的话,打死她也会绕得远远的。
一声轻咳传来,辛阮从回忆中惊醒。
“困了吗?”裴钊阳靠在沙发上闲适地问,军事节目太精彩,以至于目光都没从电视机上挪开。
辛阮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送客:“是有点困了,你路上小心点。”
裴钊阳纹丝不动:“你去睡吧,我再看一会儿,没什么事,不着急走。”
辛阮愕然:“这不合适吧?”
裴钊阳的目光终于从电视上挪开,犀利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我答应给你时间适应,可希望你能履行承诺,而不是找各种借口避开我。今天就先适应第一步,我就在客厅,不会去卧室打扰你的。”
辛阮哑口无言。
其实,裴钊阳对她算是仁至义尽。
那天清醒之后,她慌乱得很,也没脸仔细看一起睡了一宿的狼狈场景,匆忙穿了衣服,把皮夹里仅剩的一千多块现金扔在了床上,落荒而逃。
第二天,两个人在徐立天那个人去楼空的公司大楼中狭路相逢。
因为公司债务的关系,虽然辛阮从来没有以徐立天夫人的名义出现在公众面前过,但也有好多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