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刺般的痛在脑海中迸发,陆锦笙嘤咛一声,无力的蜷缩着,细白的手指纤长又美丽,葱段似得,就是指尖鲜血淋漓,瞧着可怜了些。
身后是急促细碎的马蹄声,嘚嘚嘚的越来越近。
小叫驴受了惊吓,闷头一个劲的往前跑,周围青松雾霭,青烟渺渺,眼前是一大片的晴日云烟。
身后跟着的男子心头蓦然一跳,若是他记得没错,这里在拐个弯就是——悬崖!
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向马肚子,恨不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而那小叫驴无知无觉的,仍是前行,男子无奈,只得大声喊:“姑娘姑娘,快醒醒,姑娘!”
恍然间有金石之声在耳边响起,陆锦笙无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唇,睁开眼来,入目的就是一根晃动的箭矢,不由得吓了一跳,在心中暗自思量,难道姐姐想杀人灭口吗?
望着车架上那交错的箭矢,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铁匣子,一阵钻心的疼痛自指尖传来,轻轻的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避开冒头的箭矢,还没有坐起身来,就被眼前的发展惊了一跳。
小叫驴本来欢快的行走着,没想到突然身子一矮,整只驴都要掉下去了,陆锦笙望着眼前,澎湃的窒息感要将她淹没,就算没有站起来,还因着发烧而头晕目眩,她也能看到,面前一片虚空,想着她又是在山上的小林子里,难道说……
这时,一道悲呛的男声大喊:“姑娘!”话音未落,闪着寒光的剑劈上绑着车架的绳索,陆锦笙望眼欲穿,在车辆倾斜的前一刻,绳索应声而断。
笑容还来不及绽放,车架一个咯噔,剧烈倾斜之下,将手脚无力的她滚了出去。
陆锦笙:……
老天你玩我呢,还不如让我直接下去呢,这样给了一点希望,又给了绝望,显然更加的心痛。
惊恐间一双结实有力的手,紧紧的拉住了她,陆锦笙蹙着尖尖的眉头,向上望去,蒙蒙细雨间,那男子拧着剑眉,紧张的拽住她的手,肃声安慰:“别怕。”
她笑了笑,说:“我不怕,这人之生死,没什么要紧,左右都要有这一遭,此番谢谢你了,马车中有一个铁匣子,里面都是银票,酬你一拉之恩。”
陆锦笙弯唇一笑,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那人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大手有些青筋毕露,显然是有些受不住。
旁边的车架晃悠着,咕噜噜从里面滚出一个铁匣子来,上面的锁晃悠悠的挂着,眼瞧着就要掉,果然车楞一震的功夫,铁匣子应声而开,里面一大沓的纸张随风飘散。
“你快……”陆锦笙正要说让他松开她,收起那些银票,左右她也是要死的人,纵然拉着又有什么用。
却没想到,那零碎四散的纸张刺的她眼角发疼。
哪有什么银票,这纸她识的,姐夫最爱用的罗纹宣纸,说来也是贵得很,一两银子一刀,没想的舍得裁了装进这铁匣子里。
心中一阵抽痛,头也痛的厉害。
“叮,已安装百分之五十,请宿主耐心等待。”
那男子也是一阵沉默,纵然面前这绝美的少女用揶揄的口气说:“嗨呀,骗你的,没骗住好遗憾”,他仍是知道,被骗的不是他,是她。
那瓷玉一般白的脸庞上,血污无数,此时被雨水冲泡,更是嫩肉泛白,恍然间竟有些泛青。
眼神中的绝望更是刺的他眼生疼,嘴唇蠕动着,想要安慰她,却又被少女决绝的眼神吓住了。
怔然间,另一只柔白的小手握上他的大手,面前的女子蹙着眉头,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