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把长弓背负在背上,看着想自己走来的杨葳蕤:“没事吧?”
虽然就算没有马文才的那一箭,杨葳蕤也不会有事,但是朋友关心自己帮自己出头,杨葳蕤很是感激。“文才兄出现的如此及时,小弟如何会有事呢?”想起刚才那一箭,杨葳蕤又止不住道,“本来还遗憾不能早些见到文才兄的骑射风姿,没想到就能得以一见。”
杨葳蕤毫不掩饰的赞赏的眼神把马文才看得有些耳热,有些别扭的转过脸去:“没事就好。”
马文才闹得这番动静早已惊动了书院里的夫子,但是两个夫子自恃有身份的人,更何况门外求学的学子只要还没登记在册就不算尼山书院的学生。
刘夫子只抬抬眼睛:“肃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而钱夫子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夫子既然已经开口,马文才就算还想动手也不能了,把弓箭递给马统,众目睽睽之下,马文才弯下腰,把还惊魂未定的王蓝田给拎了起来:“我们来求学,你这个样子,在夫子面前实在太有辱斯文。”
王蓝田被马文才刚刚那箭吓得用吃奶的劲儿才把眼泪憋回去,马文才拎着他的衣袖,丝毫不见平时威风的样子,如小鹌鹑一般瑟瑟发抖:“我…不是…我…”
与王蓝田同出一处,平日对他有些耳闻的学子见王蓝田这副模样,大为惊奇,却又不能幸灾乐祸,唯恐王蓝田秋后算账,只在心里暗自嘲笑王蓝田今天可算踢到铁板了。
“住手!”祝英台刚上山就见到这幅情景,王蓝田的模样好不可怜,在祝英台眼里,马文才就是仗势欺人的恶霸。她平素最厌恶这种人,正义感爆棚,挥去马文才拎着王蓝田衣袖的手,“这是尼山书院门口,哪容的你这般欺负人?”
祝英台比马文才身高矮了许多,马文才板着脸,看不出喜怒,只低垂着眼帘看着祝英台:“你是谁?”
“上虞祝英台。”
马文才想了一下,恍然:“原来是上虞祝家,怪不得敢这么和我说话。”
祝英台听了这话,心里对马文才更是厌恶,认定了马文才仗着家世好欺负新生。“像你这样的人也配来尼山书院?”
话还没说完,杨葳蕤就插了进来:“像祝公子这般不知事情前因后果,不分青红皂白,武断莽撞的人都能来尼山书院,为何文才兄文武双全,嫉恶如仇却不能来了?”
杨葳蕤的话如夏天的井水,‘呲’的扑灭了马文才心头的火气,不仅不生气,心里还有点开心: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这般夸奖过他。
祝英台瞧着杨葳蕤有些面熟,记性很好的她很快想起了野外小亭与杨葳蕤的一面之缘:“是你?”又奇怪的问道,“我亲眼所见这位马公子欺负人,难道还能是假的?杨公子,初次见面我以为你应该是个好人,没想到……”祝英台在马文才与杨葳蕤之间来回逡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杨葳蕤的话本来让马文才熄灭的怒气又冒了出来:“呵,我奉劝祝公子一句,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还请闭嘴。”
祝英台在家里是最小的女儿,自小被宠大的,还没有谁这么和她说过话:“你……”
梁山伯见不得祝英台被欺负,但是他是个老好人,也说不出什么骂人的话,只行了个礼:“这位兄台此言差矣……”
“两位,不妨问一下在场的各位,事情的前因后果究竟是怎样的再来指责文才兄‘恃强凌弱’也不迟。你们来得晚,可曾知道为什么文才兄偏偏找这位王公子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