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的禽鸟扑簌着翅膀落在枝梢,低首梳理凌乱的羽毛。
忽然地面微微震动,它敏锐地抬头四处张望,随即惊飞。
天尽头烟尘滚滚,近处十几骑快马奔行在官道上,马蹄迅速踏过路面,似急雨一般打在心头。
马上的人帽斜衣乱神情惊恐,只顾着挥动鞭子,恨不得能再快一些。
“砰。”
这发狠鞭打的行径,惹怒了本来温驯的马匹,其中一骑长长地嘶吼一声,竟把马背上的人生生摔落在地。
其他人竟连都不狼狈的同伴一眼,继续催马前行。
摔下马的人在原地滚了两圈,痛苦大骂,而那匹马理都不理,继续跟着大部队跑出老远。
着同伴跟马的背影,伤者气得满脸扭曲。
很快惊怒就变成了畏惧,他奋力想要站起,又重重地坐了回去,右小腿不正常地弯着。
官道后方的烟尘越来越盛,就像缓缓推进的乌云,即将笼罩整片天幕。
“救命,来人啊”
伤者绝望地喊着,他穿着斥候的衣服,本来要入城报信,现在想的却是怎样保住自己的命。
地面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蜿蜒血迹,被遗弃的斥候双手并用,艰难地翻下官道,想要爬进路边林子。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托住他的肩背,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就似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
“你,你”
斥候愣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救了,对方武功很高。
他不到救自己的人是什么模样,眼前树木齐刷刷地倒退着,他试图说话,结果张嘴就灌了一肚子风。
风声呼呼地吹过,他甚至到了跑远的同伴,有人震惊地扭头朝自己望来,而高大的城门近在咫尺,却没有一丝打开的迹象。原本也是这样,战况危急之时,斥候得顺着墙头放下的绳索爬回去,而城门是不会为他们开启的。
如果动作不快,就有可能被敌军的利箭射死。
现在他的腿废了,又要怎么爬上去呢
一念未毕,布满青苔的高大城墙映入眼帘,似乎要撞上去了,斥候吓得闭上眼睛。
“你的右腿折了,忍住。”
斥候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然后就坐在了城墙上,身前一个人随手捡起旁边一根被丢弃的短矛,折成两段用于正骨。剧烈的疼痛似潮水般袭击而去,斥候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你是什么人”城墙的士卒结结巴巴地问。
任谁到逆军兵临城下,己方斥候拼命往回逃的时候,忽然有一道快得不清模样的影子加入其中,足不点地,横越十丈之距,连绳索都不要跃上城头的景象,都会吓到说不出话。
他们甚至不敢靠近。
“我是大夫。”
墨鲤头也不抬地说,斥候摔得太厉害了,短时间内根本醒不过来,他也没到这人是怎么摔下马背的。
虽然只是顺路,但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着一个人死在面前爬是爬不到城门的,更来不及逃跑。
飞快地包扎完毕后,墨鲤缓缓抬头,着战战兢兢面对他的守城士卒。
整段城墙,竟然只有一百余人。
地上随处可见戈戟箭矛,像是慌不择路间被抛下的。
这时其余斥候才刚刚爬上城墙,他们到眼前这幅景象也惊呆了,随即有人怒吼着问“这是怎么回事人呢”
没人说话。
墨鲤同样没在人群里发现任何像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