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夫,请用茶。”
墨鲤伸手揉揉疲惫的眉心,冲着风行阁的人笑了笑。
同坐的还有宁道长,满面倦容,风尘仆仆,瞧着完全不像是一个高手。
右侧坐着的几位是衡山派长老,算是荆州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
“逆寇分为五股,在荆州劫掠为患,虽然从南平郡府城逃出去的那些人已经被齐军跟我等尽力狙击,可是天授王大军在之前就有数万分散到荆州各处……”
秋景听着属下滔滔不绝的禀告,挥手制止,站起来冲着众人团团一揖。
“辛苦诸位前辈了。”
“无妨,老夫也没做什么,只是铲除一些武林败类。”
“不错,若无宁道长跟墨大夫,罗教主不会那么轻易伏诛。”
“想不到那天授王,竟然是郑涂!哎!”
听着众人言论,宁长渊神情古怪,想说罗教主的死真的不是他干的,可是墨鲤冲他摇摇头,宁道长只好把话再次咽回去。
——孟戚这几天在齐军那边露面,用的都是苍老模样,此番又没有跟随他们一起来,宁长渊要是一解释,这孟国师忽隐忽现,忽老忽少的怪事就更要广为流传了。
虽然风行阁内部已经有了各种流言,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杀的有什么要紧,又没处拿钱。
沙鼠在墨鲤怀里打了个哈欠。
伸伸爪子,这件衣裳的暗袋比较大,还能躺着跷个腿。
剑都没了,云明书院那边也用不着他,齐军剿寇一切顺利,索性偷个懒。
宁长渊似乎察觉到异样,转头望过来,墨鲤不着痕迹地侧身端茶,将胸口微微鼓起的皱褶掩饰过去。
眼见秋景忙于跟江湖门派之人的寒暄以及进一步对荆州形势的掌控,墨鲤挂心着今天沙鼠没吃上什么东西,便托词赶路疲乏,率先起身告辞。
秋景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墨鲤谈事情,顺水推舟地命人带墨鲤去备好的厢房休息。
宁长渊趁机跟了出来。
“待此间事了,未知贫道能否去拜会秦老先生?”
“家师隐居多年……”
墨鲤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胸口痒痒地被“挠”了一下。
沙鼠不高兴了。
谁要回去“见”心上山的“真容”的时候还带上一个宁长渊啊?
孟戚想得很周全,秦逯是宁长渊的救命恩人,如果秦老先生瞧不上自己,气自己拐他徒弟,怒喝一声滚出去,宁长渊帮谁?
不成不成!
墨鲤万万想不到沙鼠想了这么多,他正欲说话,突然听到前面院子一阵闹腾。
这是江夏守备的别院,因为建的位置好,屋舍也多,就拿出来给风行阁诸人暂住。
不想,在这里竟然还遇到了上门闹事的。
“聂老头是人老糊涂了,竟然重用一群来历不明的江湖草莽,不怕是圣莲坛奸细吗?”
“出来!本将倒要看看,是什么样了不得的人物,可长了三头六臂!”
墨鲤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甲胄,满脸络腮胡,双目赤红的人迈步闯入。
“韩将军,你且冷静……”
说话的人看着客气,脸上却带着轻蔑。
“滚开,你们江夏兵卒胆敢欺压我手下的人……”
那人还未说完,就被风行阁的人强行推出去了。
纵然他瞧着魁梧,又怎么扛得住被人点穴?
“这是何人?”宁长渊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