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红霞的脸庞和血气翻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显得健康极了。润了水的眼睛明亮澄澈,那一点星光就好像是黑夜的启明星,如此耀眼。但是最后仁子川的目光还是落在了那红润的嘴唇上,手指尖传来麻麻痒痒的感觉,似乎在帮他回忆,那张唇,有多软。
仁子川吞了口口水。
如果说刚刚是不敢走,那么现在就是不想走了。
屋子的原主人显然有着偷窥的怪癖,而且还是一个有钱的偷窥狂,所以这面高科技的“偷窥墙”,不但可以将对面的一切都展示出来,甚至还增加了美化的效果。
于是,同样是男性的身体,本来应该没有任何的看头,这一刻呈现在仁子川眼前的,却是一种极致的美,就好像是一帧帧的画,没有一处不迷人,没有一处不妥帖。
直到大祭司重新回到水里躺下,仁子川才有些遗憾地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
就当……
收点利息?
池水渐渐有些冷了,仁子川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敢再添热水,而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水池。
可以确认,大祭司应该是没有察觉到这里面的猫腻,又或者说做梦也想不到有人会在那么近的距离看见自己入浴。不过仁子川却不敢因此放肆,他大概知道古源人的脑域应该已经开发出“意识”,只要有所怀疑,“意识”就可以轻松“看到”他们想要看的一切。
自己暗搓搓偷窥的模样肯定是藏不住的。
也不知道是池水冷了,还是心里在发冷,仁子川穿衣服的时候浑身发颤,疑神疑鬼的总觉得大祭司就站在自己背后冷冷地瞪着自己。
转头看去,没人。
这天晚上仁子川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驾驶着星际飞船在太空飞行,迎面突然裂开一个大洞,从大洞里走出来一个浑身赤.裸、身体莹白的男人。那男人灰色的长发飞扬,插着腰魅惑狷狂地笑。然后他将左腿往后踏出一步,两条腿缓缓弯曲绷成马步状,抬起手臂,做出龟波神功的姿势。随着他将手缓缓推出,一颗流星卷着浓烈的火焰,从宇宙的尽头,雷霆万钧地呼啸而来,迎面狠狠地撞向了他……
“不要……我什么都没看见!”
仁子川从床上弹起来,大口喘息着。
入眼,天已经亮了,明媚的阳光洒落在床上,风吹起了轻柔的纱幔。仁子川擦拭着额头的冷汗,脑袋里浮现的还是大祭司那一言难尽的姿势。
“不会长针眼吧?”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仁子川自言自语地说着。
一夜深眠,却并未起到解乏的作用,几乎一晚上都被赤·裸的男人追杀,心累的不行。
早知道就不看了。
他对男性一直兴趣缺缺,比起香香软软的女生,他在同性身上简直无法发现一丝的美好。
事实也证明,大祭司的躶·体带给他的除了惊吓再无其他。
下楼去,入眼就看见浸在金色阳光里的男人。灰色的发丝用一支雕木的簪子简单地挽起,露出修长脖颈,白皙好似瓷釉一般的肌肤发出的淡淡晶莹的光芒,一路延伸到了衣衫的深处。
静静地坐着,好似玉雕般的人突然转头看过来,就好像破画般,整个人骤然间生动立体了起来,呈现出一种凌厉冰冷的气势。
仁子川脚上顿了一下,一阵心惊肉跳。
“今天下来的早啊。”醒了醒嗓子,仁子川坐下,笑得如沐春风,半丝看不见这层皮下的战栗不安。
大祭司收回视线就没再看过仁子川,只是低头喝下了最后一口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