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犹豫,顾沉低声道:“还不受太子监军命,是想受军法处置?!”
等禁军离开,顾沉紧紧盯着燕子郗微红的脸,那双眼睛清而柔,这人却如此可恨。他心中怒气横生,手上蓄力就又要揍向燕子郗。
燕子郗躺在地上偏过头,堪堪躲过这一击:“顾沉!你当真要对本宫出手,袭击王储是重罪。你一下狱,你以为你那些下属保得住?”
他四肢都凉起来,又害怕被打,只能苦苦支撑。
顾沉丝毫不听:“我便是不动太子,照太子说法,我那些下属便能保住?”
燕子郗心里咬牙:“本宫只是玩笑,将军未免太过严肃。”
顾沉还不收手:“拿人命做玩笑,太子殿下当真好兴致。”
燕子郗心里已经开始堵,头疼身痛,不管心中如何想,他只能暂时服软道:“顾沉,本宫当真只是玩笑,你若不信,本宫也无丝毫办法,只是你若动了我,落在有心人眼中,便坐实了你的罪名,孰轻孰重你自己三思。”
他说了如此一长串的话,偏过头去咳嗽,身上不知是冷是麻。
顾沉看着他,似乎在辨别话语真假,燕子郗费劲拿手推他:“起来……本宫受不得冷。”
顾沉犹豫一瞬,仍是决定起身放过燕子郗:“适才得罪了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燕子郗还在调理着呼吸,他瞥见顾沉神色理智起来,便将一旁的笔筒拿起来,朝他扔过去:“给本宫滚出去。”
顾沉皱了皱眉,还是一言不发地出去。
燕子郗留在原地深呼吸,开始思考今后对策,顾沉既然极在乎他的下属,他便可以从这些下属着手,一步步将顾沉逼出反意。
他脑海里一根根线串联起来,身体却无法负荷这样的思索,只能趴在桌上浅眠。
落在折返回来的顾沉眼中,又给他添了一条酒囊饭袋的名头。
禁军训练如火如荼,燕子郗利用职务便利,处处找顾沉不自在,禁军皆知这个俊秀得过分的太子监军同主将顾沉不和。
皇帝龙心大悦,却假装微怒地将燕子郗同顾沉叫到跟前。
他板着张脸:“含章,顾卿,你们可知朕找你们来是为何事?”
燕子郗同顾沉关系已经发展到水火不容地步,他站得离顾沉极远:“儿臣知道。”
顾沉也行礼:“臣大概已知。”
皇帝眼睛一眯:“既然知道,你们就没什么要解释的?禁军主帅同监军不合,传出去,朕都替你们丢脸!”
燕子郗垂头:“儿臣并非有意……”
顾沉心底冷笑一声,他不是有意的,谁是有意的?
分明要同他作对,却敢做不敢为,当真是个肤浅小人!
他也低头行礼:“末将也不敢有意。”
燕子郗声音微软,看着皇帝:“儿臣同顾将军只是有些理念上的不和,并不是有意作对,应是谣言传播途中,被夸大了些许,父皇不必为我们担忧。”
他这些日子来也常在皇帝跟前走动,因此主动替皇帝斟了杯茶水,递到皇帝手上。
顾沉面上平静,心底暗道谄媚。
皇帝接了茶水,浅啜一口:“朕也是信任你们的,只是朕看着你们始终有些不对,这样吧,之前事情朕既往不咎,但你们需得握手言和,在此之后,再别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皇帝已经发话,燕子郗同顾沉只能走近几步,伸出手来相握。
燕子郗是最不情愿的,他前些日子才当着人在清点军资上狠狠落了顾沉面子,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