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空无一人,冷风呼啸而过,将树上叶子都刮得有些蔫,而这一切在顾沉看来,都是鲜活的颜色。
他紧张得就像曾经夜伏图南大军一样,俊朗的脸上薄唇抿起,反而显得更加沉稳。
顾沉进营中,朝燕子郗的营帐看了一眼,里面果然毫无动静。怕冷怕冻的太子殿下,现下定然还未起床。
现在离天亮还远,他干脆去靶场练箭,消磨时间。
一箭、两箭……从晨光熹微到日光大作,箭枝早就空了,燕子郗还没出现。
他把自己当什么,顾沉懊恼地想,男儿顶天立地,即便是口头承诺,难道就能不被重视了吗?分明约好了教习马术,现在却迟迟未到……
即便是被安王耽搁,燕子郗出现时,也同以往并没什么两样,只除了脸色微红,衣衫也拉得更紧了些。
顾沉想,一天不见,这太子就更好看了些。他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皱了皱眉,还是走上前去:“太子殿下今日为何又来得如此晚?”
燕子郗微微一笑,语气真诚:“天冷,本宫起晚了些,将军连这也要管?”
他身上被抹了药,声音刻意压得有些哑,顾沉听得心跳加速:“末将不敢,太子何时学马术?”
燕子郗略一思索:“午时后再来寻本宫。”他越过顾沉,走进自己营帐中。
一进去,燕子郗身体便软了下来,他发丝垂下几缕,脸上表情难耐近妖,眼里带着渴望和抵触,矛盾重重地交织在一起。
安王的秘药覆在他身体上,挑起最深处的欲~望。燕子郗目光迷离起来……
痛苦的时光说难熬也难熬,说快也快,顾沉眼见着午时已过,他犹豫了一下,撩开燕子郗的帐帘进去。
外边的阳光照耀进来,先是刺人眼睛,又被高大身躯挡住。燕子郗衣衫完整地坐在案前,面前摆了一堆碎纸屑,他看向顾沉:“将军进来之前,从来都不知道要着人通传的吗?”
顾沉确然忘了:“是末将之错。”
燕子郗意义不明的一笑,将纸屑拂到一旁,又用灯油泼去,火焰瞬时燃起烧灭一切。
顾沉不知他在做什么,营帐内悄然点上的熏香染到衣服上,掩盖住一切淫~靡的气味,一切如同并未发生。
燕子郗表情正常:“将军找本宫何事?”
顾沉道:“太子殿下要学马术,现在正是一天中最暖的时候。”那么暖和的天气,他应该不会拒绝……
燕子郗果然起身,他现在并无适才那般难受,完全能忍耐下来:“那就有劳将军。”
一切有关强身健体的东西,燕子郗都不会拒绝。
但是这次是个例外,他骑在颠簸的马背上,顾沉也骑了一匹马在旁边教导:“太子殿下手要再收紧缰绳,夹紧马腹。”
燕子郗依言照做,这个举动令黑马喷了个响鼻,四蹄扬起想将他甩下马背去。
顾沉镇定地皱眉:“不要松手,重心下移,于马身一致。”这个太子平时看着聪明,为何一到这种时刻就笨手笨脚的,要是摔了下来,可如何是好。
燕子郗面上微红,因马背上颠簸生起的燥热缠绵在体内,他却一脸冷淡,隐忍着百般情绪,此时马背再一抖,燕子郗几乎握不住缰绳,一脸高傲,眼里却软得不行地看向顾沉:“将军……”
这一声一眼,让顾沉心里热透。适才的问题也有了答案,他要是摔下来怎么办,那自己就去接住他!
接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