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不知自己是如何想的,以指触到那团水迹,他捻了一下,还是新鲜的,带着淡淡的温热。
他的直觉令他立即抬头看向远去的燕子郗,玄色常服,除了袖口处的少许云纹外,看不出其余任何颜色。孤高自华,连背影都让人恨得牙痒,一切都看似正常,又在隐隐偏离轨迹。
即便顾沉回了府,脑海中那道水迹也挥之不去。他下意识便觉得水迹定然同燕子郗有关,只是又无迹可循。
太子殿下,一贯的细心谨慎,身上若是沾了水迹并蹭到他身上,怎么会一无所觉呢?
顾沉毫无头绪,干脆拿出兵书强行定神。
此时的太子府邸,燕子郗褪下玄服,露出里边雪色白衣,白衣之下,才是中规中矩的里衣。从镜中来看,白衣后边明显有一团深色。他颇为苦恼地皱眉,就要伸手解下衣服。
安王从房间秘道中走出,正巧看到美人宽衣,他走过来,暧昧道:“太子要就寝了,都不邀请本王?”
燕子郗睫毛颤了颤:“皇兄为何这么晚过来?”先圣诞辰才过没多久,安王现在应当忙于善后,他那么晚过来,定然是为了顾沉。
安王却不急着说正事,打量着燕子郗,这个漂亮的宠物,被自己庇佑着长大,按照自己喜好的样子去培养,既是地位尊崇的太子,又是低~贱的、能任自己为所欲为的禁~脔。
他看了眼燕子郗衣服上的深色,轻笑一声:“太子既然如此忍不得,为何不来寻本王?”他言语下流,燕子郗红了脸,微微侧开眼:“……皇兄,莫要玩笑。”
“害羞?”安王扳过燕子郗的肩膀,迫他眼睛直视着自己:“本王是否玩笑,太子还不清楚?你抹上秘药,不也是为了将来能取悦本王?在本王面前,你不是太子,只是奴隶,爱宠,你可明白?害羞、廉耻,你都不需要有。”
他笑得平易近人,极具亲和力,说出的话却全直指含章太子最脆弱的内心,那是含章最后一层遮羞布,安王也要令它不复存在。
燕子郗眼中含泪,又怕又乖地看向安王。
安王一叹,缓缓摸着他头发,如果不是必要,谁愿意来这样恐吓他:“你为何总是针对顾沉?”
终于说到重头戏了,燕子郗心里冷笑,面上划过一丝委屈和不甘,挪开眼不看安王,安王立即用手钳住他下巴:“说原因。”
态度真凶。燕子郗倔强地不看安王,少有的硬气。安王当真喜欢他这个样子,但现在只能一鞭子抽到燕子郗胳膊上,这次是真打,鲜血一下渗透到白衣上。
灼热的痛感混合着快~感,燕子郗却握住手心,垂着头盯着地面,不发一言。
安王少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猜测也越来越成型,他根本没有在燕子郗面前隐藏自己的必要,因此一下扯过他的手细看,掌心血肉模糊,那日便是让他含住玉势去军营,他也没有这样的反应。
安王平静道:“太子喜欢本王?”
燕子郗闭眼:“没有。”
安王道:“若不喜欢本王,你为何在前几日私自将药量份量加重,昨日的药膏,你也多抹了在自己身上,就为了取悦本王。”
燕子郗不再说话,仰着头不看安王,那双清雪般的眼睛里,有痛苦有悔恨,也有浓重的依赖和眷恋。他似乎不甘心自己爱上仇人安王,又忍不住自己蠢动的内心。
来自宠物的爱意令安王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满足,但是他正在气头上,绝不会对燕子郗有好脸色,一鞭子狠狠抽下去:“太子的爱意,本王知道。本王也愿意私下里宠爱你,但是旁的,你千万别多想。顾沉手握兵权,又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