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的视线在祁昙的身上扫视着,最终不太肯定地落在了对方的一根触手上。
祁昙的身体僵硬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王上的目光就锁定在他藏着鳞片的那根触手上,刚才的气息波动肯定是将鳞片的存在泄露了出去。
若不是昨天发生了法力暴动,他的气息不会这么不稳定。
“你的触手里面,藏着什么东西?”阿诺德从书桌后站起身,缓缓地走向祁昙,在八爪怪巨大的身体面前显得有些娇小的身形,却带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力。
见祁昙没有吭声,阿诺德冷笑了一声,手中幻化出一把锋利的长刀,对准了那根触手,“不说是吗?那好,你也不用说了。”
语毕,那把长刀便迅速地落了下去,锋利的刀刃似乎将途经的海水切成了两半,看得人头皮发麻。
眼瞅着那长刀就要砍断那根僵直的触手,祁昙突然动了动,将触手向后缩了些许,躲开了阿诺德的长刀。
阿诺德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诧异,看向祁昙的眼神却更加严厉了几分。
他虽然不喜欢埃尔弗雷,不,应该说是一直厌恶着这只海怪,却也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下属,埃尔弗雷是难得的听话,从来都没有忤逆过他的命令。
这还是头一次。
如果是以前,祁昙是绝对不会躲开这一刀的,触手没了就没了,过一会就会重新长出来。可是现在不行,他的再生核已经给王上了,这根触手如果断了,就再也长不回来了。
断了一根触手的八爪怪实力会大大下降,祁昙不允许自己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会让王上身边的保护变弱的。
祁昙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面若冰霜的阿诺德,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将触手内藏着的墨绿色鳞片露了出来。
阿诺德的面色一冷,凌厉的视线仿若尖锐的匕首一样,肆意地割刮着祁昙的皮肉。
“这块鳞片,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阿诺德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温度,祁昙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里的悲哀与痛苦几乎要满溢而出。
他丝毫没有怀疑过,眼前的海怪其实就是救他的那个少年。
祁昙闭上眼睛,低垂着大脑袋没有出声。
“脾气倒是变硬了不少。”阿诺德将刀背贴在祁昙的脸庞,紧盯着他合上的双眼,语气里满是讥讽,“啊不对,本王说错了,应该说,你终于在本王的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
阿诺德手中的刀仿佛不是贴在祁昙的脸上,而是紧贴着他的心脏一样,冰凉的温度直达他的心底。
“告诉本王,你是从谁那里得到这块鳞片的,那个人现在又在什么地方?”阿诺德将长刀翻转了一面,锋利的刀刃缓慢地在祁昙的大脸旁游离着,时不时会触碰到他的肌肤,留下一道道细小的血痕,在布满了红纹的黑色皮肤上并不显眼。
祁昙的眼帘颤了颤,还是没有睁开,“这是属下捡到的,它很漂亮,属下喜欢它的颜色。”
房间内一时之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良久之后,祁昙才听见身前的人低喃着:“捡到的?”
“捡到的……”阿诺德又重复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长刀。
冰凉的温度远离了自己的肌肤,祁昙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王上已经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