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过去,眼里蓦地冒出些许慌乱。
少年白皙的脸颊上已经隐约透露出些许青紫的色彩,原本毫无血色的嘴唇现在也已经被不断涌出他唇角的血液给染红了,在他苍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也让阿诺德有些不知所措。
“医师!快过来!”阿诺德用衣袖蹭去祁昙嘴角的血迹,毫不在乎那些红中带黑的血液弄脏了他的衣袖,“快!”
几位医师上前,许是阿诺德看着他们的表情太过恐怖,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有些颤巍巍的,但好歹是没有出错。
阿诺德紧紧地握住祁昙的一只手,仿佛是想将自己的力气传给他力气一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曾经的阿诺德有多爱安斯,现在就有多恨他。恨他抢走了属于埃尔弗雷的身份,恨他想用毒|药致自己于死地,也恨他最终害得自己和埃尔弗雷都这么痛苦。
可除此之外,阿诺德第一次产生了想要给自己两巴掌的冲动。
他知道,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相信埃尔弗雷,就不会有安斯的出现,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归根结底,错还是在他,然而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件事。好在,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差劲的那一步,他还有机会挽回这一切。
最让他宽心的是,埃尔弗雷一直对他忠心耿耿,即使自己对他做出那样过分的事情,他也是不离不弃地陪在自己的身边。
就连刚才,也只有他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阿诺德知道,埃尔弗雷爱他,这是他最后的一点把握。
只要埃尔弗雷还爱着他,他就有机会弥补以前的一切,宠他爱他对他好,亲手为他带上属于王后的冠冕。
阿诺德暗自幻想着自己和埃尔弗雷的未来生活,却突然被医师怯懦的声音打断了,“王上……属下,属下已经尽力了。”
阿诺德的表情空白了数秒钟,目光迅速地凌厉起来,落在那几个弯着腰努力想要缩小自己的医师身上,“你们什么意思?”
“王……王上,他已经身中剧毒,如果没有解药的话……”医师的话没有说完,但谁都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属下无能,请王上责罚。”
“滚!都给本王滚!要你们有什么用!”阿诺德强忍着怒意骂道,将自己的双手都贴在了祁昙的身上,似乎是准备自己亲自来帮祁昙。
那几个医师大惊,连忙阻止了阿诺德的动作,“王上!您不可以这么做!”
“埃尔弗雷可以,为什么本王就不可以?”阿诺德甩开那几位医师的手,自顾自地依旧将手搭在祁昙的身上,但医师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犹豫了。
“埃尔弗雷他肯定是不希望王上这么做的!”那医师见阿诺德对他的这句话有反应,便继续劝说道,“他希望王上您能活下来,如果您现在反过来因为他而再次中毒,您想想,埃尔弗雷会怎么做?”
会怎么做?以埃尔弗雷的性子,定然是再次帮他逼毒,那样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您现在的身体很差,体内的法力都没有恢复过来,一个不慎两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那医师还在不停的叨唠着,阿诺德却没再理他,一个用力将祁昙抱了起来,向宫外走去。
“王上?您要去哪?”
“去找海皇大人。”阿诺德已经暂时平静了下来,他知道医师说的都是对的,他现在就算有心救埃尔弗雷,他的身体也绝对不会允许。
而除了他之外,唯一有能力救埃尔弗雷的,就只剩下海皇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