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目光灼灼盯着的穆子丹却觉得浑身发烧，后背渐渐出了一层汗，他当然知道白葳蕤要问的是什么，早在他看到这篇论文的时候，他就绞尽脑汁提出了这个问题，并如愿将白葳蕤难住。
穆子丹本来以为，自己快刀乱麻，将此时定性，把单卓然赶出研究院，并买通黑道的人让单卓然在京都再无立身之地，那么此事就将盖过，白葳蕤也再没有机会翻盘。
可谁能想到，单卓然不仅回来了，而且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整个人变得十分清明，竟然还会如此机智地挑毛病？
要知道，无论众人如何认为，真实是，这篇论文的作者始终是单卓然，只要单卓然肯在论文内容上挑毛病，没人比他更清楚。
穆子丹心中惴惴，立时说道：“师兄，我知你不甘心，可是不是你的东西就不是你的东西，院长和众位前辈已经查明真相，你还会回去洗心革面，好好悔过该新吧，再如此执迷不悟，势必浪费你二十多年的勤恳苦学。”
白葳蕤利用论文的漏洞攻击穆子丹，穆子丹就利用研究院院长的威信来打压白葳蕤，好让众人都知道，这个人品德有问题，说的话不可信，实在是釜底抽薪。
果然，他这一席话一出来，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甚至很多本院的同事，都开始科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大家看向白葳蕤的目光又不一样了。学术界里，大家都佩服有能力的人，但对于那些品德败坏之人，则是更加的厌恶。
白葳蕤却丝毫不把众人目光看在眼里，而是笑眯眯对穆子丹说：“师兄何故岔开话题，难道是怕回答不了我的问题？请问师兄，既然该篇论文中明确指出，只要给出足够的能量和刺激，便能引导进化。那么进化的方向又该如何引导和控制？”
穆子丹卡壳了，他正要说什么，却见白葳蕤笑道：“开个玩笑，这个问题完全可以引导出另外一篇优秀的论文了，只不过我见师兄上周已经开始写这个议题了，所以特别佩服师兄，就算昨晚发了高烧，今早也要特地赶来。师兄放心，你既然已经开始研究了，我自然不会逼你说出研究方向。”
众人都用热烈激动地目光看向穆子丹，俨然他就是下一代天之骄子，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与穆子丹交流了。
然而只有穆子丹自己清楚，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好吗？！可是众人高看的眼神又让穆子丹舌尖的话无法说出口。
“不错。”旁边一个军方的白胡子高层王上校对着穆子丹点头，穆子丹一下子兴奋得什么都顾不上了，状若谦虚说道：“只是有点想法而已，什么时候能出结果还不知道呢，科研就是耗时耗力，几年都不一定能拿出成果。”
王上校点头，开始和穆子丹攀谈起来，穆子丹自然舌灿莲花，将一切往好了说。
白葳蕤心中摇头，这样明显地给穆子丹挖坑，穆子丹却明知是坑也要往里跳，如此贪婪，什么时候被撑死都不知道。
王上校话音一转，问向白葳蕤：“这位是？”
穆子丹连忙说：“是我师弟，比我小一届。他在这方面的研究也是十分在行，只可惜……”
王上校却似乎并不在意，而是问道：“你似乎对于这些很有想法？”
白葳蕤瞟到穆子丹紧张地模样，心中暗暗好笑，他说道：“没有，都是听师兄说得多了才知道的，这方面师兄可是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