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了个巧劲,少年刚好双拳捣下,重心前倾,等于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变成了李慰的助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稀里糊涂地便被她掀翻在地。
李慰就地滚过来坐到少年背上,右手卡住他臂弯,左手肘尖在他颈后凹陷处连砸数下,“蓬蓬”几声骨头着肉的闷响,听得所有人牙关发紧。
眼看少年被砸得口吐白沫,屋里也没有再钻出人来,李慰考虑要不要把他当作人质,毕竟他是壮男中唯一一个二十一岁以下的未成年,老爹教过她,通常这种与众不同意味着他也有与之相配的与众不同的身份。
她不过是一转念间,连千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局势又变!
李慰的眼角闪过一抹金色亮光,她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玄关的组合柜旋即发出“啪”一声响,柜门上炸开一个狰狞深洞!
是金属子弹!他们居然有枪!李慰又惊又怒,只差一点那个洞就炸在了她的脑袋上,就算杨悦的“魔法”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吧?大风大波都趟过了,她怎么能死在小河沟里!
她拖起少年的身体充当盾牌,正准备一鼓作气冲进去把开枪的人打成猪头,但杨悦的报复来得更快——他取下腰间隐形的绳索,往内一抛,屋里顿时传出惊声尖叫!
杨悦显然是动了真怒,白白的小脸上浮起一层青气,周身衣物无风自动,尤其是风行帽膨胀大了两圈,脸侧的毛毛也飞炸起来,一根根整齐地朝外支起,仿佛雄狮头上的威武的鬃毛。他往回一下一下地收绳索,动一下就听到一声尖叫,像是个女人的声音,先还中气十足,没两下便破不成声,到后来只剩有气无力的呜咽。
最后,那人已经彻底发不出声音,屋内只传来重物被拖动的闷响,杨悦收绳的节奏还是不紧不慢,李慰看得不寒而栗,不知道他是否有意折磨对方。
足足一分钟后,杨悦终于用无形的绳索把那人拽到了玄关,李慰没听错,确实是个女人,还是个衣着妖娆的年轻女人。
她在大白天还穿了一件露胸晚装,这么爱美的女人,通常长相也不会太丑。可是,那是指她活着的时候,现在她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脖子几乎被勒成两段,头部充血涨成气球,这气球又在地面反复摩擦,凸起的五官几乎都被磨平,血肉模糊到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
李慰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忍再看,杨悦也破天荒地露出明显的嫌弃表情,双手往外甩了甩,仿佛要抛弃他的隐形绳索。
不仅如此,他还委屈地扑到李慰怀中求安慰,李慰只好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眼见那些张牙舞爪的“鬃毛”在她摸到时顺从地软伏下来,心情更是复杂难言。
“算了,反正她都死了,丑点没啥,再好看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她没话找话说地安慰他,“不过你以后下手还是轻点,血腥画面看多了影响发育,这得是十八禁、不对,至少是二十一禁你知道吧!”
杨悦的个头只有她的腰那么高,点了点头,脸埋在她肚子上,谁也没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波光。
两人在尸体旁边温情脉脉许时,李慰总觉得别扭,轻轻推开杨悦,背转身蹲了下来。
“好在我们还剩一个活口。”她强装活泼对昏迷中的少年说话,“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什么?你选真心话?很好,我就知道你会做对的选择。”
…………
……
李慰和杨悦蹲在肌肉少年两侧,李慰把他弄醒,杨悦用食指点住他太阳穴,两人配合默契,花最短的时间就获得了他们想要的讯息。
原来他们这一群人根本不是李慰期待的帮派组织,而是一个家庭,是遵遁“一妻多夫”制的邪/教徒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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