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慰从持续坠落的噩梦中惊醒,突然发觉自己被装进一个密封的箱子!
是棺材?有人要活埋了她!
她恐惧到丧失理智,嘶声呼喊,手足并用地在箱子里挣扎。
“咔嗒”,箱子的盖打开了,她像火烧眉毛一般赶紧想坐起来,腰部用力,上半身刚抬起半截又被什么勒了一下,重重地躺倒回去。
“别急,固定带还没解开,只是医疗舱而已。”有人在黑暗中开口劝她,声音温柔低缓,极富安抚效果。
李慰这才发觉她因爆炸受损的听力已经恢复了,她使劲嗅了嗅,果然闻到医疗舱特有的消毒/药水气味,只好躺着不动,感觉那人走到医疗舱附近,俯身伸手进来。
有一瞬间两人贴得很近,成年男性的体息扑鼻而来,李慰颈后汗毛直竖,等到身体上的束缚感消失,立刻发动进攻!
她挥拳擂向对方头部,被先一步闪避;她又横肘撞向他的前胸,仍是被侧身躲开。李慰继续变招,一口气进攻对方上、中、下三路,动作快得她自己都看不清,那人却像是能提前预测到她的每个动作,总能在方寸间轻描淡写地化解。
十招过后,李慰被迫暂停了攻击,对方扣住她的右臂别在背后,一条腿卡到她的双腿之间,另一只手牢牢箍住她的左腕。
“身手不错,也只是不错,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那人在她身后道,语气平稳,连一点高强度运动后的喘息都没有,他“啪”一声点亮了灯。
光线的骤然变化会引发人体的防御机制,李慰曾经吃过亏,她活学活用,即刻闭着眼头往后仰,用尽全身力气撞向对方!
撞了个空。
李慰趔趔趄趄地连退数步,直到肩膀撞上墙壁才算找回了重心,她重新站稳,伸手到墙上摸了摸,睁眼望向周围。
她在一辆车的车厢里,很大的车,四壁都是防震又隔音的特殊材料,角落里甚至还打了淡淡的“AM”标志,正是联邦军队的“军用物资”缩写。
头顶洒下来白炽灯的强光,光源照在她睡过的医疗舱上头,医疗舱的盖子还歪歪斜斜地倒在旁边,有人正弯着腰小心地把它推回原位。
他转过头,对她和善地一笑。
是那群雇佣兵里的长发眼镜男!李慰认出了他,不过他现在没有戴单片眼镜,而是换了一副普通眼镜,配上身穿的衬衣和西裤,更像一位医生或者文质彬彬的大学教授。
两人隔着距离相互打量,李慰满腹疑窦,担忧杨悦的下落,长发眼镜男却始终显得很平和,看不出丝毫对她的恶意。
“那个孩子在另一辆车上,”他甚至主动提及了李慰最挂心的杨悦,“你们的情况都不太好:营养不良,骨质疏松,严重缺乏维生素D……很久没晒太阳?”
李慰发出一声饱含恚怒的嗤笑。
长发眼镜男了然地挑了挑眉,“看来这里面有个很长的故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归,归祚明。”他向她伸出手,“你是李铭的女儿?”
“你认识我老爹?”李慰脱口而出,随即看到他指间夹着的“狗牌”,她急忙摸了摸自己的颈脖,那上面空空如也。“还给我!”
“不用紧张,我本来就是要还给你。”归祚明说着,保持向她伸手的姿势,李慰试探地往前跨了两步,一把抢走“狗牌”又迅速退了回来。
归祚明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得微微一笑,解释道:“联邦军队提供给士兵的身份识别牌都是统一制式的,只有上面刻的缩写不同。按照国防部的规定,军用识别牌上面的缩写应该包括每个士兵的番号、血型、姓名,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