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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送回
才邀令容去用早饭的话。

    令容微愕,抬头一瞧,见韩蛰望着杨氏的背影皱眉,知道他不喜这差事,忙道:“夫君若有事自管去忙,我这里不碍事的。”

    说罢,便叫宋姑撑起雪伞,让开道路请韩蛰先行。

    谁知韩蛰单臂一伸,将那雪伞摘在手里,跨下台阶,回身见令容傻站着,皱眉道:“还不走?”

    令容忙裹紧披风钻进雪里,见韩蛰神色不大好,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走了几步,前面的魁梧身影陡然一顿,低头道:“想让母亲明日找我问罪?”

    “夫君误会了。”令容觑见他神色不豫,忙乖觉地赶上去,借机道:“夫君腿长脚快,我有些跟不上。”

    她的身量搁在同龄少女中算是修长,跟已成年的韩蛰比起来,却还不及他肩头。这会儿穿了银红洒金的披风,帽兜遮着头顶发髻,一圈柔软的白狐狸毛中露出含笑的脸蛋,两眼弯弯,呵气成雾,还挺好看。

    韩蛰也知道她的短腿儿走得慢,将伞盖往她那边倾了倾,放缓脚步。

    一路无话,直走到银光院中,韩蛰才停步道:“方才是想告诉你,近日朝中忙碌,临近年节又脱不开身,回门之事定在正月,你觉得如何?”

    “回门的事原本就没定期限,夫君既然忙碌,何必着急?夫君瞧着裁夺就是。”

    韩蛰颔首,连屋门也没进,丢下雪伞,回身钻入雪中,大步冒雪走了。

    还真是奉命送她,送到就走,半点也不违抗杨氏的话。

    令容笼着双手在唇边呵了呵,回屋后命人摆早饭,而后修书往金州,禀了回门的事。

    ……

    庆远堂中,太夫人魏氏用罢饭,因外头雪浓,便只点了柱香,随手翻瞧佛经。

    榻上宽敞,唐解忧搬了矮桌,坐在桌前临字。

    一篇才临完,魏氏头顶长着第三只眼睛似的,当即搁下经书,拿过字帖来瞧。上头的小楷摹得有形而无神,与平常迥异,不由皱眉道:“怎不专心习字?”见唐解忧只管低头绞弄衣襟,心中一动,问道:“又有心事了?”

    “外祖母……”唐解忧迟疑了下,“那位傅家姑娘,您瞧着如何?”

    “也就那样。”

    “可舅母仿佛很喜欢她。”

    “你舅母盼了几年儿媳,好容易有个活着的进门,自然欢些。”魏氏的目光仍落在字帖上,说话也漫不经心。

    唐解忧声音更低,“可是……表哥仿佛也……”

    “他?”魏氏总算抬起目光,“他怎么了?”

    “方才我去找字帖时,听堂下的婆婆们说,昨晚表哥歇在银光院,方才虽跟着外祖父出门,却又在门口等那傅家姑娘,还亲自撑伞送她回去的。”唐解忧在榻上坐得端正,神情惴惴的,“外祖母您说,他会不会是对那傅家姑娘上了心?”

    “胡说什么。”魏氏脸色微沉,“这是你该关心的?”

    唐解忧咬唇不语,瞧着魏氏,眼圈儿渐渐红了。

    “算了。外祖母许诺过的事自然作数,将你嫁到别人家外祖母也不放心。”魏氏仍是沉眉肃目,语气却稍稍缓和,“你还是个姑娘家,这事儿放在心里就是,凡事有外祖母安排,你越矩打探这些做什么?往后不许如此!”

    “解忧知错了。”

    魏氏没再计较,将字帖放回桌案,叫她再临摹一遍,布了沟壑的眉头却渐渐皱起来。

    韩蛰不止是被寄予厚望的相府嫡长孙,更是高僧预言的天命之人。他五岁那年险些被天花夺了性命,相府费尽心思求医问药,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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