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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偷亲
    韩蛰正值盛年,精力充沛,每晚歇三个时辰就能龙精虎猛。偶尔外出办差,连着两日两夜不睡,补两个时辰的睡眠就能恢复。是以平常他歇得晚,多是听见亥时末刻的梆子才睡。

    今晚亦然。

    令容入睡时他仍靠在榻上看书,将别处灯烛都熄了,只留他身旁的两盏。烛光都被他挡着,也不影响里侧的人入睡。谁知看到中途,旁边却响起极低微的声音,断断续续,似颇痛苦。

    韩蛰侧头去瞧,就见令容双眉紧蹙,额头一层薄汗,像是在做噩梦。

    她睡觉向来不安分,平常睡熟了就抢他的地盘,此刻将一只手搭在胸口,衣袖半落,露出一段皓腕。

    韩蛰拿起她的手,想塞进被窝里,谁知令容反手一握,竟将他的手牢牢攥住。她攥得很用力,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甲甚至能嵌到他掌心里。那只手甚至在微微颤抖,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竟害怕至此。

    好一阵子,令容的眉头才舒展,那只手仍攥着他,循着温热竟往他身旁靠过来。

    韩蛰仰靠软枕,没盖被子,隔着寝衣甚至能察觉她的呼吸落在腰间,令他身子不自觉地紧绷。她的锦被丢在了身后,觉得冷了,又往他跟前钻了钻,贴到温热时,还颇满足地叹息一声。握他的那只手松开,极自然地搭在他腰下。

    脑海中紧绷的弦被铮然拨动,寻常强压的血气霎时涌上脑海。

    韩蛰眸色暗沉,几乎是僵硬着搁下书卷,躬身将她抱起,放到里侧。

    她的身段柔软,抱在怀里不重,手指不慎碰到胸旁,触手软弹。昏暗烛光下她阖目安睡,肌肤如玉,比上等瓷器还精致柔润。韩蛰盯了片刻,忽然想,这般容貌,滋味应当不错吧?

    她毕竟是他的妻,虽说年纪还小,尝一尝应当无妨。

    韩蛰鬼使神差地低头,在令容脸颊亲了亲,滋味比想象的好。

    似乎……还不错。

    韩蛰直起身,给她盖好锦被,去内室拿冷水洗了洗脸,吐纳调息两回,才出来熄了灯烛睡觉。

    次日清早,天没亮时他就起身走了,没惊动令容。

    ……

    腊月天寒,赶在小年前,纷纷扬扬地下了场厚雪。

    韩蛰近日因公务出京,据说是亲自出手去提人,听杨氏说此行颇险,他带了副手樊衡和数位高手,怕是年底才能赶回。

    令容睡觉时没了顾忌,肆意占了宽敞的床榻,晚间睡得舒服,醒来也精神奕奕。

    早起梳洗罢,枇杷便将早就熏暖的金边琵琶襟小袄给令容穿上,罩上浅色衣裙,外头再披件孔雀纹羽缎红披风,脚底下踩彩皮小靴,缀了红珠,往雪地里一站,霎是好看。主仆同行,走到静宜院外,连韩瑶都多瞧了两眼。

    不多时,连甚少在内院露面的韩征都来了。

    给杨氏问安罢,一齐去庆远堂时,太夫人兴致颇好,说如此厚雪覆盖,外头雪景必定很好。韩瑶前阵子去长公主府上看梅花,那儿梅花开得热闹,延了这几日,京郊的那片梅林怕是也开了。

    因小年后便要忙着过节,年节里各处请酒未必得空,太夫人遂动了去赏梅花的心思。

    韩征和韩瑶当即附和,杨氏也觉有理,当即叫人去安排车马。等二房婆媳来问安时,将事儿说了,遂各自回屋添了御寒的衣裳,带上暖手小炉,一家子女眷浩荡出门。老太爷和韩墨兄弟都去了衙署,韩征在羽林军中当差,今日正好轮休,便骑马跟着。

    出得相府一瞧,各家都有这般心思,街上车马络绎不绝,城门口排了颇长的队伍。

    因深雪中路滑难行,为好驾驭,管事备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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