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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遇袭
笑着退让,不防撞到旁人,回身一瞧,却是韩蛰的玄色衣裳,暗纹细密。他站在那里,稳如渊停,伸臂护着她肩膀,像是揽在怀里的姿势。

    令容被人挤着,脚下没站稳,身子前倾撞在他胸膛。

    惶然抬头,就见韩蛰双眼深邃沉静,却不似平常冷淡。

    风拂动岸边柳树,明月挑在楼头,花灯柔和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硬朗冷峻。

    令容愣了一瞬才收回目光,握着两只鱼灯,“夫君,去乘船吗?”

    “嗯。”韩蛰别开目光,携她上船。

    桨摇水波,依河而行,两侧灯影绚烂,暗香隐约,连夜风都似柔和了。画船不大,两人对坐在内,隔着两尺的距离,都只瞧两岸花灯,没人说话。

    令容左右手各执鱼灯,半倚轩窗,渐渐绽出笑容。

    桨声灯影中,韩蛰忽然开口了,吩咐艄公,“往右边拐。”

    艄公应命,令容闻言瞧过去,右边的河渠旁虽也有花灯,却显得稀疏冷落,不似这边热闹繁丽。她觉得诧异,“母亲她们应该还在前面,去那边做什么?”

    “先坐过来。”韩蛰没回答,伸手给她。

    令容只好坐过去,留了半尺空隙,却被韩蛰揽住腰身,裹在他披风里,紧靠在肩上。他的神情冷峻如旧,身子却显然绷着,极低的声音传入令容耳中,“别慌,仍旧看花灯。”行了一阵,又吩咐艄公驶向更僻静的河渠。

    如是两番,周遭船只越来越少,那艄公似领会了意思,无需吩咐,自择僻路而行。

    灯影渐暗,夜风清冷,令容自知有异,紧绷着身子,呼吸都放轻了。忽听夜风里有利箭破空声传来,耳边金戈交鸣,韩蛰的匕首翻转,将连射而来的三支利箭击开,有一支铮然钉在船身,箭尾疾振。右边有箭疾射而来,冷风几乎扫到令容鼻尖,被韩蛰就势一拨,铮然转了方向,随后有人惨呼,扑通落入水里。

    令容心里咚咚狂跳,抱紧韩蛰的腰,被他揽着腾空而起,落在旁边民房。

    有呼哨声此起彼伏,仓促中就听那艄公喝道:“主人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