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眼里都冒出火光了,沉醉在自己高明的演技之中的玉荣才发觉不对。
“爷,怎么了?可是奴婢哪儿说的不对惹爷生气了?”她伸出小手拉了拉胤禟的衣袖。
胤禟一把甩开,力道之大,还将桌上他前些日敛来的玉芙蓉盆景扫到了地上,一座珍品被摔了个稀巴烂。他怒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爷!你到底在不在乎爷!”
玉荣被吓得怔住了,随即委委屈屈地说道:“奴婢心里怎么会没有爷?爷不是最清楚奴婢的心了吗?”
“爷清楚?”胤禟渐渐放缓了声音,只是眸中火光依旧。他将她箍到怀里,盯着她的委屈的模样逐字逐句道:“是啊,你说你心里、身体里满满的都是爷,一刻也离不开爷。现在呢?这些话都不得数了?”
玉荣的脸倏地一下红了。
这都是以前夜里两人耳鬓厮磨间的私密话,都是她说出来讨他欢心的,说是淫词艳语都不为过,怎么能被拿到台面上来说。
不仅拿到台面上来说,还叫他当真了。
俗话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能信,女人在床上说的话也不能信啊。
然而胤禟不懂,也不理会她的羞涩,只是越回想到当时的甜蜜,他就越气。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非得小题大做,只觉得自己的满腔柔情换来的都是对方的不在乎!
“怎么这会儿讨额娘欢心这么重要了?嗯?!怎么往府里添人这事儿额娘不提、兆佳氏不提,偏偏就你积极?!”说完,他撒开玉荣,自己站了起来。
“爷真是白疼你宠你了!”胤禟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的难过,他甩下一句狠话,撩开袍子就向门口走去。
玉荣跌在炕上,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然而这个动作却使她一愣。
其实胤禟方才看似心狠,却是没用多少力。炕上铺满了软和的新垫子,也根本摔不着她。
她余光瞥见他飘然离去的衣角,一双精致的青缎云头鞋也蓦地消失在眼前。
玉荣连忙抬头,见胤禟已经走到门边,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道不能功亏一篑,连忙起身小跑着追了上去。万一让他认定自己没把他当回事儿,怕是自尊心会严重受损,再也不回头了。
“九爷——”她差一点就拉住了他,她仅是摸到了他衣袍的一角,柔软的绸缎轻飘飘地从她手中滑过。
玉荣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她看见自己才靠近他的身边,他就轰然倒了下去。
胤禟跪倒在地上,上身控制不住地蜷缩起来,他一手死抓着门框,一手捂着腹部,指尖发白,忍受着无可言说的痛楚。
“爷怎么了?”玉荣费力地蹲下身子扶他,却见他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紧抿着唇连眼睛也睁不开。
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了一跳,连忙喊人进来,先是废了好大的劲将他的手从门框上掰开,随即他的手便死抓上了她的腕子,力气大到她控制不住地低呼出声,仿佛骨头都要被他捏碎。
等下人们抬着他放到了床上,她的手腕才被解救出来,白皙的嫩肤已被他的指甲钳出了血痕,周围一圈儿也都是红的。
她愣愣地看着床上有些昏迷不醒的人,想象不出他方才承受的该是多大的痛楚。
过了一会儿,太医来了,却是诊了半天也没诊出什么。
“九爷脉象正常,身体康健,并无异样。侧福晋说九爷似是腹痛难忍,可经奴才一番检查,九爷的脾胃也无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