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荣也接了栓婚的谕旨,回家待嫁去了。
董鄂家又出了个皇子嫡福晋,自是高兴得不得了。尤其宜妃不比荣妃,她在万岁面前十分得宠,而九阿哥正值风华正茂,朝气勃勃,未来应是一片光明。
玉荣听着长辈们毫不吝啬的赞誉之词,不禁默默认同——九阿哥未来的富贵大道上珍珠如土金如铁,自是金光璀璨一片光明。
待嫁的这些日子,她没少学了身为大妇应具备的品德仪态。而这品德仪态说白了就是有本事让后院既充盈又肃静,净是宅斗指南。
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从没放在心上,倒是家中几个命妇带她出去社交时一直上着心,将京中势力网通记了个遍。三福晋也有意帮衬着,见她得宜妃的喜爱,倒是乐得带她在宫中走动。
这几个月里,玉荣顶着准九福晋的头衔在豪戚显贵的上流圈子里混了个脸熟。她之前当完颜氏时有了些应对满蒙贵族的经验,此时上手也快。她虽然后台够硬,但与人交流时温声慢语,落落大方,因此数次外出归来顶多招了几个眼红的,对此董鄂家很是满意。
某日,玉荣又是一次盛装归来,却在回府的路上让九阿哥的人给堵了。
既是未婚夫,这个面子她还是要给的。她当即下了轿,打发了随从,随着眼熟的何玉柱进了一座戏园子。
说是戏园子,倒跟山东见过的一碧万顷楼很像,听戏、吃饭、喝茶三不误。何玉柱带她绕到后院时,她还瞅见了中央给挖了一座水池子,中间有两个山石堆的小岛,中间用一条小道连着,岛上还有两个小亭子,东西相对。
后院设着两排厢房,院中同样雅致。何玉柱领她进了最末间,九阿哥正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看账。
他抬头见了她这副打扮怔了一下。
玉荣今日刚从宫里回来,穿戴自然讲究。梳着小两把头,簪了两小簇今日方开的丹桂和双钗步摇,因她还是未嫁之身,身后还梳了一条辫子。董鄂家最近给她裁了几箱子的新衣,料子名贵自是不必说,纹样自是怎么吉祥喜庆怎么来。她今日就穿着绣金鱼团花的旗袍搭着蜜合色的坎肩,取的是“金玉满堂”之意,正是十分衬她眼前这位爷。
这位爷似乎也极为喜欢她身上的金玉满堂,眼里“噌”地划过一道亮光。
“这会儿还站着?几个月不见莫非是跟爷生分了不成?”九阿哥放下账本,一门心思看着玉荣。
玉荣还端着满洲贵族姑奶奶的风姿,双手叠放在身前,万分骄矜地站在那儿。
她眼睛一转,缓缓说道:“哪儿能。奴婢还以为是九爷没认出奴婢来呢。”
九阿哥似是根本没留心她说了什么,只是这么看着看着就有了些心猿意马。
正说着,玉荣也在他脸上看到了熟悉的神情,只见他双目含情,眼底流动着令人骨头酥麻的电流。
上个周目的九阿哥露出这样的神情之后,十次有九次要与她颠鸾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