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盈盈一福,果断地原路出门儿走了。
她这一番话字字是刺儿,偏偏字字是为他着想。碍于面子,九阿哥只能望着她离开的窈窕身影,留在原地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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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荣回去后又思忖了半天——这个九阿哥喜欢什么样儿的嫡福晋呢。
她现在不是完颜氏了,九阿哥也成年了,怕是不能跟上回似的少年不识愁滋味,芙蓉帐暖度春宵了。
她进了几次宫,倒是十分不走运,一次也没遇到芯儿是佟佳明月的佟贵妃。过了半月,三福晋带着她进宫请安,正逢西六宫的妃嫔们开茶会,这回正好赶上荣妃在自己的咸福宫摆场。除了荣妃,耳熟能详的妃嫔里还有惠妃和良嫔。十一月的天气里,明殿里摆满了各色海棠,众妃与福晋们就坐在其中赏花品茶。
荣妃年纪大了,早就步入了母凭子贵的行列,如今三阿哥已经是诚郡王了,这满屋子的名贵海棠也是他的手笔,荣妃和三福晋自是十分风光。
而玉荣这些日子又学起了女红,一天到晚地勤学苦练,就为了一手的绣工衬得上她现在和今后的身份。
茶会进行到一半时,正殿里的女人们已经聊起了阿姨之间的话题,她就在旁边暖阁里研究起了荣妃新教她的针法,等会儿绣好了还要拿出去给贵妇们点评点评。
她这边全神贯注,绣得认真,自是九阿哥进来了都没发现。
过了半晌,九阿哥实在忍不住,径自挨着她坐在旁边的圆凳上。
玉荣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个大爷。
“九爷怎么来了?”她放下针线,十分诧异。
今天是西六宫的局,宜妃住东六宫,自然不在。
“跟三哥来的。”九阿哥拿起她的针线活,看了看又放下了,也没厚着脸皮要。他放下,又解释了两句:“爷本是要跟三哥去找南怀仁的,他说先来荣娘娘这边看看,爷就跟着来了。”
他见玉荣“哦”了一声,又凑近了,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不是你前几次进宫爷都没机会见上一面吗?再说了,这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不用白不用。是不?”
玉荣今天梳的两把头上簪着荣妃刚赐的海棠,似橘又红。九阿哥凑在她身边,心里连连可惜这海棠无香,不然混着她的体香应是极好闻的。
这时,玉荣已经向他看了过来。两人挨得极近,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脸上的传来的热度。
她逗弄似的看他一眼,眸光上挑,流转之间煞是勾人:“那是呀,这沾亲带故的,我还能叫您一声表哥呢。表哥?”
本来上次见面有些不欢而散,九阿哥还琢磨着她是否还使脾气不搭理人,但现在她这情意绵绵的目光险些使他陷进去了,心里哪还有什么顾虑,他直接摸上她叠放在膝前的小手,轻声诱哄道:“再叫一声。”
玉荣只想骂他变态。
“哟,谁跟我抢表哥呢。”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而这个闯入者的嗓音倒似百灵般动听。
玉荣和九阿哥回头一看,见到一个身姿秀丽的少妇,也不过十□□的年纪,穿着玫瑰紫色的旗袍,领子上围着绣金线海棠的龙华,戴着一串粉珍珠。
对比玉荣对她的好奇,九阿哥显然有些不悦,他向来人质问道:“格禄代,你来乱窜什么?”
被称为格禄代的少妇撇了撇嘴,道:“这不是听说诚郡王给荣妃娘娘寻了不少海棠来么,那我当然要来瞧瞧啦。何况你八哥的两个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