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都随着那些后裔自己转化完成,然后将自己的鲜血提前装好放在他们的身边。
可是,他坐在床边,看着这个正在沉睡的小姑娘,就忍不住把手放在她柔软的,渐渐失去血色以及温度的脸上。
手慢慢上移,触到她因为疼痛难受而狠狠皱起的眉头,轻轻地为她抚平。
她紧咬着下唇,将失血的唇色咬的接近透明,该隐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即使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在血族中独一无二的地位,都不能在此刻减轻她哪怕一点痛苦。
下一秒,他就躺到了少女的边上。
他照着人类的习惯准备了一张足够大的床,可是这并非他的习惯,他习惯睡在漆黑的,比起床来更为狭窄的棺材里。
可是,他伸出手臂,环住她纤瘦的腰身,觉着这孩子比起棺材来应该会更喜欢睡床。
她身上那一种原本就有的浅淡香味同愈发浓郁的血香气渐渐萦绕在整个空间,该隐看到她脖颈上那两个还没有愈合的小孔洞。
周围是暗红色的血液凝固留下来的痕迹,他凑过去,冰冷的呼吸触到她的脖颈,她好似感觉到了一样缩了缩。
舔舐干净那些血液,她脖颈上也恢复一片平滑的雪白,再也看不出原先的伤口,而该隐则是撇了撇嘴叹道,这样不新鲜的血液真难吃。
这对他而言其实很委屈自己。
所以,他吻了吻她金色的长发,轻笑着,嗓音低沉温柔,“醒来之后可是要补偿我的。”
到了转化最激烈的时候,她纤细的身子在床上抽动着,那副样子实在是称不上美丽,他把她抱到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等她平静下来,身上的味道不再是全然的人类气味,他则是将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脖颈处,这是第一次有血族能用这样的姿态靠近他。
她终归是不一样。
仅仅是看着她,那样其实并不讨他喜欢的,耀眼璀璨的好像由阳光镀成的金发好像也让他,稍稍觉得有些眷恋地欢喜了。
该隐感觉到她用手臂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然后他就顺着她的力道被她按到柔软的床上,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女比起同她这个年纪的女孩还是轻了一些。
他一点也不反抗,任由她像只新生的小狗一样瞎胡乱的舔着自己的脖颈,再把尖锐的牙齿刺入自己的皮肤。
该隐甚至轻轻的按了按她的头,让她的尖齿进入的更深一些。
听着她咕嘟咕嘟地吞咽自己的鲜血,感觉自己血液迅速流失的始祖竟然觉得这样有些粗鲁的声音显得可爱起来。
他甚至还顺着她的背脊帮助她咽着,“慢些,别呛着。”
她吸食的动作果然就慢了下来,他笑起来,奖励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真乖。”
过了一会,该隐感觉她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觉得她应该是没有吃饱的,正想问她怎么停下来了就感觉到她把尖齿从皮肤里拔了出来。
从他的颈窝处抬起头,那双血族吸血时特有的血红色眼眸显露出来,又渐渐被她原本瑰丽的眸色所替代掉。
那是一片深蓝与浅蓝慢慢交织晕染出来的眸色,又好像是从深海里面睁开双眼去看上方被阳光反复折射过的海面。
大海起了氤氲的水汽,好像是起了一层薄雾,慢慢地,雾气浓重。
该隐面上的笑容隐去,感受着她冰凉的眼泪滴在自己的脸上,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身,难得眉眼都有了一丝歉意,“是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