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必然会望穿整个地狱。
如果无视那些障碍,这一眼则可以越过三界,与神座上的人相对。
在水的正中,一根巨大的石柱傲立在那里,周围一圈六枚石柱都比它稍低;再远有更多的石柱,一圈一圈地低下去,每一根都在这夜幕中反射着冷漠的月光。此时唯有三处浮现耀眼的咒文,那是最里圈的其中三根。
贪婪之玛门,贪食之别西卜,暴怒之萨麦尔。
“你要在这吗?”玛门指着最中间的那一根,“傲慢”的原罪,路西法永世的枷锁,魔王的象征,也是。
但我摇了摇头。
“我的位置在更下方,越过这地狱,再向下的深渊中有水域,那里天地混沌黑暗,众水与神之灵托举我的宝座。”
“至于这个位置……我已经想好谁该来了。”
玛门皱起了眉。“我可不会承认一个随便什么人。不对,除了你这家伙……总之打不过我的我可不服。”
“没关系,”萨麦尔,“就算这里坐了头猪,你也连它的手下都打不赢。”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怼我?”
“你不想拐别西卜我又为什么要怼你?”
“你是他男朋友吗!”
“其实,”萨麦尔若有所思地转过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他是我儿子。”
“大人……”别西卜虚弱地抗议道,“请不要说这种话。”
“天使之间的亲缘关系很复杂的。‘小天使是要由全天堂共同抚养的’——所以上一辈的天使对下一辈都会抱有类似于老父亲的感情。毕竟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暗恋你的天使偷了你的头发去养下一代。”萨麦尔一脸坦然。
“喂你这样很过——”
我直接按住他们的额头,一手玛门一手萨麦尔把他们扯开,“你们两个——有什么仇不能用石头剪刀布解决的?”
玛门怒视着萨麦尔,萨麦尔回给他一个阳光灿烂的笑。
“关于天使和恶魔不可共存的客观事实的仇。”
看他们俩我就基本能想到现在堕天使军团的情况了。萨麦尔比堕天使军团来地狱可早得多,也远没有他们那么火爆。想调和这种矛盾很麻烦,因为一边从小站在血池里仰望圣光笼罩的和平天堂恨得牙痒痒,一边从小接受恶魔该死设定深信不疑即使堕天也坚信自己不是恶魔。除非我先以身作则一下,但我实在对嫖这一项没什么兴趣。
我要是有兴趣了,这三界分分钟玩完。
“比起这个,你们不觉得有更重要的事么?有更重要的人等着你们打呢。”
有么?当然有啊,比如闪电战洗劫四层地狱的天堂,比如某只注定倒霉的红配绿米迦勒。
“但是天使现在缩在壳子里,”玛门愤愤道,“他们把天国大门封死了,根本进不——”他像卡壳的动漫一样一帧一帧转过头,“去——啊——”
他瞪了我一会。
“你好。”我说。
“啊啊啊啊你能解开那个该死的封印阵的对吧你可以的!”玛门扑上来像要掐死我,“快!我要去和那帮天使打个你死我——”
“等米迦勒去接你哥,我们也玩闪电战。”我眼都不眨地卖了天堂,反正第一二重天根本没什么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