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少昊清的脑门上,有一个圆形状的洞,洞里明显露出半截石头碴子,头皮上的鲜血还淋漓着。岐佰一边用草药水涂抹着止血,一边绞尽脑汁想办法。俞跗用手指掐着石头尖朝外拽,折腾了好一会,说:“还真是一个麻烦事。小石头太硬,里头大外头小,抠又抠不出来,只有砸碎了。”
“怎么砸?一砸,不要说会砸坏头骨,那碎石碴子岂不全落在脑子里。还不知道,脑子里是不是还有碎石头?”
族人听了都焦急,匍匐在岐伯面前,请求他救一救自己的首领。岐伯说:“我们两个人的命是他救的,我岂能不救他。”在地上走来走去,苦思冥想:“这也不是用药的事,怎么办呢?嘿,我实在是束手无策呀。”
见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咬牙切齿下决心:“孤注一掷了。只有把他的骨头切割开,剜掉这一块石头。”
听到的人大惊失色:“砍脑壳,那人不就死了?”
“是啊,我从来也没做过,所以一直不敢下手。”
时间过去了很久,少昊清脸色灰白,呼吸急促。岐伯一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嘟哝着:“嘿,俞跗,我们行医者被人称道为救死扶伤。但救不了死,会自责终身的,这个决心不好下呀。”
这时来了许多东夷人,一起匍匐在地:“医圣,救救我们的大首领吧。”
岐伯焦躁:“谁不想救了?你们这不是逼我嘛!”
俞跗说:“死马当活马医吧,再不动手,人就会死了。只要有一线希望,问心无愧就行。”
“好吧。”
他就叫俞跗:“把我的廪石刀拿来。趁着昏迷时,不晓得疼痛,把颅骨切割开,把石头剜出来。如果里面有碎石头,就一次性彻底清除干净,不留后患。”
大家看所谓的廪石刀,就是一片石头,一边薄比刀刃。
“子鼠先神,请保佑少昊清吧。”
岐佰这样念叨着。正要动刀时,少昊清突然醒了,嘴里还呻吟:“疼死我了。”
俞跗说:“不巧,刚要动刀,他就醒了。不昏迷,这个手术还怎么做,人会疼死的。”
岐佰说:“这不可怕。”
从自己的背篓里拿出一把花草。人看这种草,叶片宽卵形,边缘具不规则的波状浅裂或疏齿,具长柄,脉上生有疏短柔毛。把它放在陶罐里熬,然后把那水灌进少昊清的嘴里,又用那水在伤处擦。人问这是什么?岐佰说:“臭麻子花,麻醉的,包管不疼。”
过了一会他拿起刀,在少昊清头骨锲石处的边缘,把颅骨切割成一个圆形。然后拿开切骨,取出一块石头尖。还从切割开的颅骨里,挑去许多碎石头子,又拿出一根线,用骨针将切口处缝合。捣了一把草药,糊在伤处,包扎起。说:“行了。”
整个手术过程,半个时辰不到,就轻易地完成。见大家不放心,说:“我这不是麻线,是鱼皮线。长一段时间,这个线就被人的肌肉吸收了。”
少昊清果然一动不动,睁开眼睛看着,没有头疼的感觉。过了几天,真的就好了起来。他躺在铺上问:“你用的是什么刀,还能把我的骨头切开,是我们的金刀吗?”
岐佰就说了,说的和兹喾发现的一样:“之前听轩辕氏的人去过牛河梁,女魃氏有一个叫兹喾的玉石大师,使用这种石头切玉。兹喾说它叫廪石,我一直寻找,终于被我发现了。它比金更锋利,毫不夸张的说,甚至能削石。用金刀也能切开你的头骨,但至少要两个时辰,人的脑袋不是石头,哪能那么长时间的捣腾。弄不好,手术没做完,人已经就先死了。”
少昊清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他长长的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