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
“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我们偏要过河,看你怎么的!”
勾正拔出大斧,发狠道:“不要一个个的说他妈的鬼话,都想去帝丘参加大典的不是?你们都是共工大帝的臣民,胆敢公然拥护颛顼,谁过河就杀头。”
这样,一天下来,没有一个人过得了桥。水不深,第二天就有人想趟过去,勾正怕人涉水,南至若水河北至马颊河,沿线十几里河畔每隔一段站一个人。几天下来,虽然没人过河,但他自己也累得慌。又到了晚上,说:“连续几天下来,我家族没日没夜的,人撑不住。东夷人怎么还没来,是不是不来了?”
共工说:“那就换换班吧。”
臣胲刁滑,怕排班会轮到自己,说:“我说,以后晚上就算了。半夜三更的,他一个个不睡觉?”
后土说:“联络东夷人的做法我同意,哪怕失去空桑,将来也在我们的一统之下。就是强行堵截人过河不好,这就好比羊饿了要吃草,越不给它吃,它越想吃,反而形成一种人心趋向。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共工想想也就罢了。
谁知道第二天早起,勾正继续带人去河边站岗,竟然没发现有人要过河。半天下来一个都没有,他高兴,跑去报告共工:“我们成功了,可能昨天那些人真的是过河劳动,不是去参加什么大典。嘿,虚惊一场!”
共工也高兴:“是吗?”
后土冷冷地说:“你错了!该去的人,他们一个个都想到了去的办法。”
勾正不相信:“不可能的吧,看你说的神气活现。”
“不信,你就去看一下。”
他真的各村各里一家一户去检查,发现除了自己的几家,几乎全部人去屋空。回来气急败坏,正说着这事,臣胲来报告:“不好了,东夷人来了,还有空桑那里也有人过来。跟他妈赶集似的,络绎不绝,桥边已经人山人海。”
共工就兴奋:“东夷人来了?”
“来了。”
“那不是好事嘛,你怎么说不好?”
“来是来了,还来了不少人。不过,他们不是来打颛顼的,而是去帝丘参加大典。”
“怎么会是这个样?”
共工抬眼看到臣胲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你们不就是我派去东夷的吗,他们是跟你们一起来的?”
几个人回答:“是的。是这么一回事,颛顼早就派人去了那里,通报了黄帝禅位的事,还在东夷区划了州邑,立了官吏。”
“你们没有告诉过,只要帮助我打败颛顼,就把空桑这一块土地送给他们?”
“说了,人家回答,颛顼已经以邦国的名义,把空桑划归了东夷集团。那里现在不叫东夷,叫兖州。还说您是过河给人送竹篙,空头人情。”
臣胲说:“坏事,没请来朋友,倒请来了敌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下我们连家都丢了。”
勾正就骂他:“你不要说丧气话好不好?我说,这个东夷人既然不能成为朋友,那就是敌人。是敌人就不能让他们同流合污,干脆将其消灭在这里。”
精心设计的大战略,自认为是稳操胜券,突然间灰飞烟灭,共工心里很难受,只有一声长叹。沉默了一会才说话:“不行,一旦打了东夷人,他们和颛顼东西夹击,我们敌不过。嘿,怎么会这样呢,让我再想想。”
臣胲着急:“没有时间想,桥边就要打起来了。东夷人态度强硬,说不让过河就硬打过去,看守的人已经挡不住。”
看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