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这样做后，他的心态也做出了一番调整。至少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对自己有一定敌意的男性。
这点很关键。
陈森看了他一会儿，才接过他手上那份文件夹，然后低头看起来。
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实则不然。对于到达陈森这个位置的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一般找他们投资的创业者，或者合作者，他们是不可能付出太多时间看对方方案的，更不用说花一个小时来故意刁难对方。
正因如此，他就越发明白周亚楠在陈森心中的地位。即便抛却爱慕，那份尊敬也是不轻的。
陈森低头认真看着，他也很想看看那位女人的老公，究竟有着怎样的才华。
平淡无奇……
渐渐开始有些认真……
慢慢皱起眉头……
最后异常凝重……
这样一个过程，陈森只在一两分钟间，便呈现了一遍。
“啪！”
陈森重重合上文件夹，重新抬起头看向他，目光中多了一丝认可。
“李先生的方案我看了，老实说，很精彩。不论是产品定位，还是产品本身覆盖的内容和生态链，抛开这些固定的硬件，最精彩的是李先生的营销推广方案，不得不说，这是一份价值千金的产品研发策划书。”
“过奖。”
对于陈森的夸奖，是他意料之中的。
之前在会客厅的心态调整，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因为在一场谈判对垒中，心态情绪的稳定，可以有效推进会谈，相反，如果心态不稳，则很容易被对方带动整个对话的节奏。
听到他的简单回答，陈森便知道，对面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年轻人，并非借着关系的庸碌之人，整个人的状态也正式了起来。
随着陈森随手将那份文件夹摆正在桌面，李靖知道，正式的洽谈，开始了。
办公室瞬间变成了风起云涌的战场，两方各执黑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势均力敌的能量，开始蓄势待发。
“李先生的才华我非常欣赏，我本人也承认，李先生绝对是一位合格的产品研发者，但我为什么要选择和李先生合作呢？”
李靖谈谈笑了笑，心想，竟然还是这么老土的开场，内心突然觉得有些乏味。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是第一个找到陈总洽谈这份业务的人。”
果然，陈森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烈了一些。
第一个，这代表的不仅仅是实力，更是眼光。李靖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选择将爱信作为第一个对象的。从这点来看，两人还是有相同之处的。
“据我所知，现在像华夏文学这样的网站非常多，华夏文学在整个行业里，内容量不是最大的，发展势态也不是最好的，甚至就是因为经营问题，所以李先生才趁机收购的。从收购那天算起，到现在，应该不长吧？”陈森的眼神乍一看平静无波，但眼瞳深处，却透着一股锋锐的机锋，若是一名创业小白坐在他面前，估计立马就会坐立不安，幸好，他年龄虽小，但实际内心，却早已千锤百炼。
“的确。华夏文学从更名，重新洗牌到现在，时间的确很短，短到令人咋舌。但我想，这不应该正是我们华夏文学的优势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不光整理好了内部的一切，而且还进行了很多革命性的变动，甚至研发出了整个行业第一款阅读软件。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发展，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华夏文学都更适合成为爱信的合作者。”李靖心中早有腹稿，此时自然稳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