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界和尚急得满头大汗,对两侧伤口进行了快速缝合之后,再在伤口上洒下一层厚厚的止血药粉才总算把血止住,这一过程完成之后,他差点虚脱。
包扎完毕之后,法界和尚擦了一把汗珠,对达扎路恭说道:“大元帅,箭头虽然拔出来了,但国主还没有脱离危险,如果伤口不化脓,国主就没事,但如果伤口化脓或者伤口再次迸裂,就回天无力了,所以一定要注意整洁,如果国主醒了,千万不可让他过度激动!”
达扎路恭连忙道:“多谢禅师,多谢禅师!来人,请禅师下去休息、奉
茶!”
“贫僧告退!”
等法界和尚走了,达扎路恭吩咐几个吐蕃女子照看好悉松德,然后对周围的吐蕃大臣和大将们打一个眼色,所有人都跟着达扎路恭来到隔壁一个房间坐下。
房间内点着油灯,但光线昏暗。达扎路恭对吐蕃众臣道:“诸位,赞普之安危关系到我吐蕃国兴衰稳定,赞普受伤昏迷之事绝对不能传扬开去,更不能传回国内!我意下令封锁消息,军中任何人都不能传扬,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纷纷赞同。
却有一个大臣说道:“元帅,现在赞普的伤势还没稳定,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赞普没能挺过去,我们怎么办?是立即班师回吐蕃,还是继续留下来与唐军作战?若赞普真没挺过去,消息不可能永远封锁下去,赞普现在还没有子嗣,但却有不少兄弟,一旦消息传到逻些(今拉萨),逻些方面肯定有人会另立赞普,那时候我们就被动了,元帅的对头必定会把赞普之死怪罪到元帅头上······”
达扎路恭被这番话说得一阵心惊肉太跳,如果赞普真的死了,那后果不堪设想,他简直不敢想下去,好不容易定了定神,他阻止道:“别说了,赞普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传令下去,封锁一切消息,绝不允许任何人把赞普受伤的消息传播出去!”
“是!”
凌晨时分,达扎路恭在迷迷糊糊被悉松德所在房间内传出的惊叫声惊醒了,他立即翻身而起,一些大臣也纷纷跑过来,大家先后走进了悉松德走进房间。
达扎路恭对照顾悉松德的吐蕃女子厉声喝问道:“怎么回事?”
吐蕃女子指着悉松德惊恐道:“赞普······他吐血了,额头上很烫!”
达扎路恭和所有大臣武将们看向床榻边地上一摊黑色血迹,都神情一凛,达扎路恭又上前摸了摸悉松德的额头,烫得吓人,他立即道:“快去请法界禅师!”
法界和尚很快被请了过来,检查之后,法界和尚叹道:“贫僧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去准备一些凉水,用毛巾浸泡了敷在国主的额头上,每过一盏茶的时间换一次,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国主的造化了,贫僧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达扎路恭大喝道:“快去准备凉水和毛巾,快去!”
所有人的心里都一片凄凉,这种情况他们太熟悉了,每次有伤病发高烧,命硬的还可以撑过去,但大部分都撑不过去死掉了。
达扎路恭等人在惶恐不安之中度过了整整一天,这一天时间里,悉松德始终高烧不退,法界和尚给他检查伤口时发现伤口还是无法避免的化脓了,这让达扎路恭和所有大臣大将们脸色惨白。
撑过一天之后,悉松德在这天深夜醒来了,他面色如金,极为虚弱,达扎路恭等人围在床榻前焦急地看着他,并且都露出了一些笑容,他们以为悉松德已经挺过去了,只有法界和尚知道,悉松德这是回光返照。
达扎路恭惊喜地说道:“赞普,您醒了实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