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性情。
此刻所能做的,不过就是看他走下了台阶。
他想起自己昨夜将那三卷佛藏一页一页翻过后,那种枯坐了一宿的荒谬。
山间的风忽然烈了几分。
沈独那厚重而压抑的一身衣袍被风吹得猎猎鼓荡起来,十六天魔银纹似乎与旧日一般狰狞又古拙,可天光照着,竟有一种奇异的惨白。
他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停了下来。
人转过身,就这么微微抬头看着还站在那大殿檐下的顾昭,眨了眨眼,声音淡得像是山间的雾气,轻笑着劝了他一句:“顾昭,生生死死,多大点事啊。看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