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龄,“……”算了,懒得解释了。
他的指腹扫过面前这幅灵画,他左看右看也觉得不过如此,索性也懒得再要别的三幅,直接扔了那三幅画走了。
七婴心痛地看着那三卷画,“两千一品玉,说不要就不要,富贵人家啊。”
谢琦春干这骗人的行当已经好多年了,他压根不是白玉京的弟子,不过就是个丹涂楼的外戚,大宗门又不是一点裙带关系也没有,丹涂夫人这两年快当上三把手了,他在这儿用假画骗人的事儿也一直没什么人敢管。
再说了,也没几个知道自己受骗了的,那些人这辈子有几个能有幸见过相折棠啊,见了也不过远远地瞥两眼,谁能记得那么清。
就算知道他是骗子,白玉京这么大,还能在自己地盘上被欺负了?
这画上的人呢是和他一块坑蒙拐骗的兄弟,谢琦春觉得他这兄弟长得还真和宗主有那么两分相似,索性这俩缺德一拍即合,每年一有外宗弟子进来,专门逮着坑人。
谢琦春拿完画,回来却发现羊不见了,三幅画卷还扔了一地,当时就有点纳闷。
难道被他们发现了?
月色当好,丹涂楼守卫不多,步月龄走下丹涂楼,正要回到外宗弟子统一的小别院,心口却猛然痛了起来。
他倒抽了三口冷气,眼前正巧一片红梅似血色,眉头紧锁,只觉眼前一黑,匆忙间扶住了旁边的白玉扶手。
怎么回事?
这心口的痛来得猛烈也去得很快,排山倒海地抽来抽走,他一摸背后,不过这么两息之间,他背后的衣服大片被冷汗浸湿透了,恍若阿鼻十八层走了一趟,眼前的人世间才清楚过来。
方才的痛恍然隔世,却还缓不过来,步月龄摇了摇头,忽然只觉得手臂一烫,他呼吸骤然乱了起来。
他撩开袖口,手臂内侧中央上有两个金字流转不停。
相易——
是双生令,他怎么了?
那两个字勃然发烫,凝开聚在南边,步月龄一时顾不得别的,下意识地跟着题录往南边走。
说来也巧,白玉京守护很少,光靠出神入化的梅花阵也能困疯不少擅闯者,而这阵有个点,若是你身上灵力越高,出现得阵法便愈奇特古怪,今日这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红梅阵遇到了灵气几近于无的凡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毕竟白玉京,之前还未曾有凡人进来过。
步月龄自然想不到这些,他只觉得自己不知不觉闯入了一片红梅林,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这林子果然大,不过好在胡闯一番也出去了,月色很暗很冷,他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手上的温度越来越热。
烫得他心神不宁。
穿过梅花林,他瞥见了一道极长的水渠,水渠边种满了莲叶却并没有开放莲花,冷秃秃地怪寂寞,他这边看不到桥,莲渠另一头也是一片梅花林。
他好像隐隐问到了什么烧焦的滋味,从远处传过来。
白玉京好像冷得只容得下梅花一样,还是要最热烈的红梅,别的花一律不怎么放在眼里。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是他想错了吗?
手上的温度骤然消了,他捂住胸口,一袭霁蓝长袍压在月色低低地跪了下去。
这次倒不是因为痛,只觉得意气难平。
那几乎痛死的程度,应当是因为那人方才在黄泉碧落里走了一遭。
好在他帮他分担了那一半的痛,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双生令从来没有起过这种反应,自从两人当时因为一口咬痕稀里糊涂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