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弥自然的把头靠在他肩上,少年的身上还带着些许水汽,沐浴露清爽好闻的味道在她的鼻尖萦绕。
“因为你哪怕心里再难受也不会表现出来,只好由我来帮你表达了。”
说着她整张脸埋在他的衣服里蹭了蹭,叹了口气:“精市真是一个好现实的人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像是在说着真拿你没办法这样的话。
她这样夸张的语气让幸村失笑:“我怎么就好现实了?”
“说到底,其实还是很在意结果的。”
久弥自认为自己算是非常了解幸村这个人,在他们认识的那几年,她已经从幸村平时的言行举止中有些明白,幸村其实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不管付出了多少努力,不管这个过程有多么让人惊叹,在得出结果之前,开始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让他当做不存在。
这样的性格特征在他重病一场以后表现的更加明显,甚至有些偏激。
哪怕是顽强的支撑过治病的黑暗时期,哪怕是在医生断言他以后不适合做运动员这样的打击下靠着自身毅力在最短时间内复健成功,哪怕是大病初愈以后拼命的训练自己。
这样的经历已然让大多数人觉得望尘莫及。
但是他从未提起过这些。
尽管他不像多数败者那样在失利以后留下遗憾无力的泪水,他对失败接受得十分坦然,但久弥知道,他毫无疑问是介怀的。
这样骄傲的他,对胜利有多执着,对失败就有多介怀。
所以因为这种理智又现实的介怀,他绝口不提当初的痛苦和努力。
想到这里久弥抬起脸,强行把幸村的头压到自己怀里,伸出手搂住了他。
“精市要是学会撒娇该多好啊。”
她不想让幸村独自承受这些。
她不想再看到幸村脸上温和却无可奈何的表情。
她也不愿意让他再这样默默难过了。
依靠着彼此的默契,幸村读懂了她话语里未尽的含义,只觉得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柔软过。
被她拥在怀里,明明是一个简单的拥抱,却仿佛像是让他有了全世界。隔着衣服感受着久弥的心跳,幸村闷闷的笑出声。
他学着久弥刚刚的样子蹭了蹭脸,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像是做出最终妥协一般,他说:“以后我会对着苹果好好撒娇的。”
“啥呀,你这个样子好像很不情愿嘛。”久弥对他的语气感到很不满。
“恩,对。”他抬起头直视久弥的眼睛,眼里酝酿着认真深邃的漩涡:“毕竟身为男人不能随意撒娇,所以只能勉强答应你了。”
“以后我只会对你一个人撒娇。”
“…………”
久弥觉得她的脸又开始不正常的发烫了,他说话的时候跟她靠的很近,滚烫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从耳垂蔓延到整张脸,连脖颈都有些痒痒的。
她轻咳一声,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转移话题:“嗨呀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我想吃关东煮!”
“好。”幸村难得见到久弥这样别扭的模样,心肝颤了颤,几乎是要忍不住把她搂紧在怀里才好。他硬生生抑制住多余的想法,克制的帮她系上围巾,拉着她的手走出社办。
久弥看着他锁上社办的门,任由他拉着自己走出校门,过了好一会才缓过状态,将刚刚奇怪的想法扔到脑后以后,她又忍不住把之前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今天看你打网球,才忽然发现精市原来也有很中二的一面啊。”